第29章 金屋藏娇(1 / 2)

杨斯年任由她捶打,低低的笑声震动胸腔:“这我可不认,明明是你一句话都不问,就误会了我,受伤的人是我,所以你应该补偿我。”

“补偿?”陶意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衬衫上的银质袖扣,“你倒是会顺竿爬。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补偿。”

杨斯年低头,手指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我想,申请你朋友圈的点赞资格,可以吗?”

关于陶意为什么屏蔽了他的朋友圈,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比起追问原因,他更希望,以后可以不错过陶意的每一条动态。

他不想再从别人那里,看到她的朋友圈近况了。

陶意的指尖在银质袖扣上打了个转,金属凉意渗进她的指腹。

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朋友圈一直是屏蔽杨斯年的。

她记得,她和杨斯年相亲那天,杨斯年提出和她交换联系方式。

如杨斯年当时所说,他们交换联系方式,是为了后续双方家长如果问起来,他们也好有个交代。

既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陶意最初确实没有打算让他看自己的朋友圈。

至于后面嘛......她忘记把朋友圈对杨斯年开放了。

并不是故意要屏蔽他。

“杨设计师想了许久,就琢磨出这么个幼稚的要求?”她故意用拖鞋的鞋头,踢了踢他的皮鞋鞋尖,“我还以为你要抓住机会,提出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呢。”

陶意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却很诚实,拿出手机,当着杨斯年的面,解除了对他的朋友圈屏蔽。

“既然这是你要的补偿,我同意了。”陶意难得俏皮道。

杨斯年将她搂紧,像是搂住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一般,他轻声附在她的耳边,柔声问道:“你刚才说,想要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是真心话吗?”

结婚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确实无论在生活习惯上,还是在床上,都十分默契,好像他们天生就是来契合彼此的。

但是他们之间,总是过于礼貌,礼貌到不像是一对夫妻。

过于有边界感的生活,杨斯年从一开始就想要改变。

但他不能逼迫陶意,他想等陶意自己敞开心扉,主动迈出这一步。

现在看来,他等到了。

他曾经想过自己需要等待一年、两年......乃至十年,或者一辈子。

总之,他不会对陶意放手。

而现在这个结果,比他所预计的时间,要短了很多很多。

他迫不及待地和陶意确认她这句话的真实性,生怕她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陶意的睫毛微颤,吊灯暖色的金边将她耳尖的红染得透亮。

“是真心话。”她的声音轻得像杯底未融的方糖,“不过……”

尾音被她含在舌尖打了个转,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衬衫下摆,布料纹理透过指腹传来细微的痒,“你准备怎么定义‘更进一步’?”

杨斯年有一瞬间怔在原地,随后思考她的话。

要怎样才算更进一步呢?

他们现在,好像看起来已经很亲近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但他总感觉,他们之间差些什么。

“比如——”杨斯年低笑一声,将她环固在沙发深处,彼此之间的气息交织,“以后每一个早晨,我都可以向你索要一个早安吻。每一天工作之余,你可以抽出时间,多想一想我。”

不要去想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多想一想我。杨斯年心想。

陶意抬头,撞上他眼底碎金般的笑意。

结婚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的眼睛。

光是看眼睛的话,陶意其实很难将他和成熟的商务男人联系到一起。

他的眼睛极具少年气息,像是初生的朝阳,温暖,具有蓬勃的朝气。

并且陶意越看,越觉得他这双眼睛很熟悉,她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有呢?”她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领带,指尖划过他喉结时,感受到他轻微的震动。

陶意索性使了一些坏心眼,领带并不是替他整理得很规整,而是越整理越乱,甚至险些拉了下来。

“再比如……”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那里正隔着衬衫传来沉稳的心跳,“希望你做噩梦时,能第一时间转身抱住我,而不是躲到阳台去看月亮。””

陶意猛地抬头,喉间涌上热意。她从不知道,自己每一次深夜的辗转,都被他默默收进眼底。

“杨斯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连她都陌生的柔软,“如果我试着去喜欢你,那你会试着喜欢我吗?”

“当然。”

他的指尖掠过她的唇线,最终落在她眉心轻轻一吻。

这个问题无需去问,因为......他早就喜欢上个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

暗恋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陶意仰靠在沙发上,双手环住杨斯年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主动吻上他的唇角:“听上去,似乎是一桩很公平的交易。但是我这个人眼光很高的,你要一直一直对我好才可以。”

杨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轻轻滚动。窗外的夜色正漫过纱帘,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染成星辰般的颜色。

陶意的指尖还停留在他领带结上,那里有她方才捣乱时留下的褶皱,像极了他每次看到她时,心跳紊乱的纹路。

“一直一直对我好”——这句话在他胸腔里荡出回音,十一年前那个暴雨夜忽然清晰如昨。

十五岁的陶意蹲在便利店门口躲雨,怀里抱着湿透的素描本,发尾滴下的水珠砸在他递过去的巧克力包装纸上。

那时他举着伞蹲在她面前,她抬头时睫毛上的雨珠正好落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此刻她环在他颈间的指尖。

她当时说:“学弟,你对我这么好,以后学姐等你成年了,嫁给你好不好?学姐也会一直一直对你好。”

明明是两个人的约定,可只有杨斯年一个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