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维度注意，原初代码正在重构！”

白瞳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星图，六十三个维度中已有四十二个被代码的黑色雾霭覆盖，剩下的维度正用声纹频率构筑最后的防线。陈北玄在每个分身中都能感受到相同的灼烧感——原初代码正在删除所有与他基因链相关的存在，连慕容九曜的冰封意识体都在逐个粉碎。

“他们在抹杀‘选择’的可能性。”红镰的分身挥舞着燃烧的镰刀，劈开代码构成的城墙，“陈北玄，你的骰子碎片在每个维度都引发了共振，现在代码要连这些碎片一起烧掉！”

陈北玄的本体摸向王座边缘的裂痕，那里还残留着骰子碎裂时的蓝光。他想起慕容九曜血字的后半句：真空深渊的基因锁不是用来关闭的，而是用来——

“而是用来关押原初代码的造物主。”青璃的声音从裂痕中传来，她的身体已被代码侵蚀成半透明，“当年慕容九曜发现，我们的宇宙不过是更高维度生物的实验场，原初代码是他们用来维持实验秩序的程序，而你......是他们制造的第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异常样本’。”

裂痕深处突然喷出数据流，陈北玄被卷入一个由光带构成的隧道。光带中闪过无数画面：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在调试宇宙模型，机械巨鲸的核心是某个文明的恒星发动机，甚至连声纹与代码的博弈，都只是计算机里的一段模拟程序。

“这是‘超超维’的观测室。”青璃的指尖划过光带，露出里面正在打盹的观测者，那人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声纹宇宙实验-714号”的字样，“我们的整个宇宙，只是他们用来测试‘秩序与自由’的沙盘游戏。”

陈北玄的分身同时握紧武器，每个维度都响起他的声音：“所以慕容九曜制造我，是为了突破观测者的控制？”

“不，他是为了让你成为新的观测者。”青璃指向屏幕角落的“终止程序”按钮，“原初代码的最终指令是：当异常样本威胁到实验稳定性时，启动湮灭程序，将整个宇宙归零。”

超维王座突然震动，陈北玄的本体看到裂痕上方浮现出红色的倒计时——00:00:00。白瞳的分身传来最后画面：她所在的田园维度正在下雪，雪花是代码的六边形结晶，而那个抱着孩子的“自己”正用身体挡住结晶的侵蚀，孩子手中握着的，是陈北玄骰子的最后一块碎片。

“火种即将熄灭。”红镰的分身跪在量子真菌丛中，他的身体正在被代码分解，“陈北玄，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接管原初代码成为新的狱卒，还是......”

“还是带着所有维度的意识体冲击超超维，摧毁观测者的沙盘？”陈北玄的本体举起频率镰刀，刀刃与王座产生共振，“慕容九曜当年没敢做的事，让我来。”

青璃突然挡在他面前，半透明的身体里流出代码构成的眼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意识进入超超维会被瞬间粉碎，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抹除！”

“但至少，我们能证明自己不是数据。”陈北玄的分身们同时将武器刺入各自维度的代码核心，“青璃，你还记得‘自由宪章’的最后一句吗？‘真正的自由，是连湮灭都无法剥夺的选择权利。’”

当频率镰刀劈入裂痕的瞬间，六十个维度的声纹频率同时爆发。陈北玄感觉自己的意识如烟花般绽放，每个分身都化作一道光箭，穿透观测室的屏幕。观测者惊恐的脸出现在每个维度的天空，那是一张与慕容九曜相似的脸，只是更加年轻，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警告：异常样本突破观测边界！”

观测室的警报声中，陈北玄的本体看到超维王座下的盒子再次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在第一章中见过的水晶棺——棺内“陈北玄”的胸口，别着一枚刻有“观测者”字样的徽章。

“原来如此......”青璃的身体正在瓦解，“慕容九曜不是播种者，他是从超超维逃到我们宇宙的观测者叛徒......而你，是他用自己基因制造的......”

“是他的儿子。”陈北玄的声音在所有维度响起，“也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