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频率镰刀切开紫色能量风暴的瞬间,感觉像是用手术刀划开时空的茧房。裂痕彼端的天空呈琉璃色,漂浮着无数由可能性编织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某个宇宙的平行结局——有的气泡中,他正戴着超维王座的冠冕俯瞰废墟;有的气泡里,苏璃化作机械鸣蝉的女王,翅膀上闪烁着代码的冷光。
“小心!那些气泡是‘可能性掠食者’的诱饵。”
苏璃拽着陈北玄躲进岩缝,头顶的气泡突然炸裂,伸出的触须卷走了一块岩石,岩石在触须中迅速结晶,成为掠食者的养分。陈北玄摸向腰间的共振器,发现它正在将真空能量转化为声纹频率,后颈的菱形徽记则像指南针般指向某个未知的坐标。
“这里的物理法则与我们的宇宙不同,”苏璃的机械猫展开全息地图,“声纹和代码会被真空能量分解为‘可能性粒子’,只有‘弑神者’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弑神者?”陈北玄握紧镰刀,刀刃上的“熵减”纹路正在吸收周围的能量,“是组织还是个体?”
机械猫的屏幕跳出泛黄的档案:“弑神者是真空维度的原住民,以猎杀‘宇宙之神’为食,他们的身体由纯粹的可能性构成。”
岩缝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五个身着流体铠甲的身影突然出现,他们的铠甲表面流动着与陈北玄徽记相同的蓝光,手中的武器是由声纹与代码编织的锁链。
“外来者,交出你们的‘存在证明’。”为首的弑神者开口,声音像多声部合唱,“否则就成为我们的能量储备。”
苏璃挡在陈北玄身前,项圈发出警告:“我们是来寻找‘真空之核’的,听说只有弑神者知道它的位置。”
“真空之核?”弑神者们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那是吞噬所有可能性的黑洞,你们这些低维生物靠近就会被压成粒子。”
陈北玄的徽记突然与弑神者的铠甲产生共振,他“看”到了对方的记忆:弑神者们曾是某个宇宙的声纹之子,因反抗观测者而被放逐到真空维度,身体在真空能量中异化,最终沦为以猎杀为生的掠食者。
“你们不是原住民,”陈北玄放下镰刀,“而是和我们一样的流放者。”
弑神者们的铠甲出现裂痕,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身体,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的可能性粒子:“交出你的频率镰刀,我就告诉你们通往核心的路......否则,就和我们当年一样,被永远困在这能量风暴里。”
交易在血色夕阳下完成。当陈北玄将镰刀递给弑神者首领时,徽记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镰刀上的“熵减”纹路如活物般钻入首领的铠甲。首领发出痛苦的嘶吼,铠甲迅速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少女——她的脖颈戴着与苏璃相同的齿轮项圈,胸口别着“Ω-712-e”的徽章。
“你是......”苏璃的声音颤抖。
“我是第七百一十二次循环的观测者叛徒,”少女咳出粒子流,“弑神者组织的真正目的不是猎杀神明,而是用外来者的存在证明修补铠甲,好让他们能重返故乡。”
岩缝突然震动,无数可能性气泡涌来,掠食者的触须穿透岩石,将弑神者们卷向天空。陈北玄抓住少女的手,却看到她的身体正在被掠食者分解,化作光点融入气泡。
“去核心找‘可能性熔炉’,”她在消散前塞给陈北玄一枚晶体,“那是观测者用来制造循环的机器......也是你们回家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