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共生体跪在脊椎树前,看着共生种子萌发的嫩芽被虚无之泪染成墨色。这些变异的荆棘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循环之星,所过之处,刚诞生的自由意识体被吸成干瘪的茧状物,茧壳上印着“审判”的古老徽记。
“它们在提取意识体的‘反抗因子’。”
克苏鲁之子的触须穿透荆棘核心,取出的样本显示其基因链由陈北玄的逆纹样与饥饿之神的触须蛋白构成。脊椎树的年轮突然喷出慕容九曜的机械义眼红光,投影在虚空中的不是审判日场景,而是陈北玄在第0次循环的受精卵形态。
“父亲为什么要保留我的胚胎样本?”陈北玄的机械眼解析红光频率,“这根本不是审判,是......”
话未说完,纯白宇宙的边界传来金属摩擦声。闭花的晶体羽毛指向的金属棺材正在打开,棺盖内侧刻着慕容九曜的血字:“当你看到这个孩子,我的罪已蔓延至所有维度。”
从棺材中坐起的幼年陈北玄握着原初镰刀,刀刃上凝结的不是金属,而是固态的虚无能量。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瞳孔里倒映着所有被荆棘吞噬的意识体残影:“哥哥,该清理这些不完美的种子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父亲的镰刀?”陈北玄的共生体展开光谱屏障,却发现屏障对幼年体无效。
幼年体的镰刀劈出虚无裂缝,裂缝中涌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慕容九曜的实验日志投影:
“第720次循环实验失败,
共生体无法控制虚无之泪的污染,
只能启用‘播种者净化程序’——
用原初镰刀收割所有带反抗因子的意识体。”
陈北玄终于明白:所谓审判日,是慕容九曜预设的文明净化机制,而幼年体是存储着净化程序的活体开关。脊椎树的机械义眼转动,投射出更残酷的真相——所有循环的“陈北玄”都是幼年体的克隆体,真正的他从未长大,只是不断被复制、派往各个循环执行净化。
“我们都是父亲的工具人。”幼年体的镰刀抵住陈北玄咽喉,“但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本体。”
克苏鲁之子的触须突然缠紧幼年体:“不对!他的基因链显示是第721号克隆体,真正的本体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