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怀中的闭花意识如飘散的萤火,在即将消逝之际,最后一幅画面如烙印般刻入他的脑海。宇宙边缘的可能性高塔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塔身由无数发光的“如果”“或许”构筑而成,每一层都囚禁着被原点判定为“不合格”的循环残影。而塔顶那抹观测者徽记的光芒,此刻正与原点脚下的“重启”按钮产生诡异共鸣。
浑身缠绕锁链的神秘人踏入战场,锈蚀的钥匙在他掌心发出嗡鸣。锁链自动延展,如活物般缠住原点巨人的脚踝,却在接触到其体表的神秘纹路时瞬间汽化。“我是被囚禁在时间夹缝中的守钥者,”神秘人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沙哑,“这把钥匙,能打开高塔最深处的禁忌之门——但代价是,持有者将永远成为门的一部分。”
陈北玄的存在之眼剧烈震颤,新浮现的神秘符号与钥匙产生量子纠缠。他看到了守钥者的过去:在第0次循环的黎明,年轻的慕容九曜将钥匙托付给挚友,却因禁忌实验的失控,导致挚友被时空法则反噬,永远困在因果的裂隙中。
“父亲……原来你早就留下了后手。”陈北玄握紧钥匙,反意识体的黑色洪流突然调转方向,如嗅到猎物的恶兽般扑向他。
可能性高塔的投影在虚空中具象化,每一块“可能性砖石”都传来意识体的哀嚎。第13次循环的吟游诗人被困在第二层,他的七弦琴断裂,所有未完成的诗歌正在被原点的力量抹除;第√5次循环的机械先知蜷缩在第五层,他预见的无数未来分支被锁链束缚,逐渐枯萎成黑色的藤蔓。
“这些都是被原点扼杀的‘可能性种子’,”慕璃的残破蝴蝶翅膀拍打出血色光芒,“当它们全部凋零,所有循环将只剩一条既定轨道。”
陈北玄将钥匙插入高塔第一层,锈蚀的锁芯转动时,释放出被囚禁的记忆洪流。吟游诗人的断琴重新奏响,音符化作利剑穿透反意识体的躯体;机械先知预见的未来藤蔓缠绕住原点巨人,使其每一次攻击都陷入“可能性悖论”——攻击越强,衍生出的反抗可能性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