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咎。”
楚辞低着头,握上他的手。
“楚辞。”
无人看见的角度,男人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的手心,一阵酥麻顺着手心一路向上,直达心尖。
楚辞从夜无咎进来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立刻拉响警报,倏然收回手。
她动作太突兀,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景川揽着她的腰,低声安抚,“没事吧?”
“别怕,他只是看起来凶,你忘了吗,他高中的时候经常跟我们一起玩的,那次你在图书馆落单,还是他把你送回去的。”
楚辞当然记得。
那年她高二,比她大两届的陆景川一行人刚上大一。
她习惯身旁有陆景川提醒,那天自己在图书馆看书没注意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学校离家很远,自己不敢回家,准备打电话求助陆景川,恰好夜无咎骑着自行车路过,问她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谁知这人恶劣的很,故意骑的超慢,像乌龟爬。
还给她讲了一路的鬼故事,害的她只能抱紧他,把头埋到他后背,一眼也不敢朝路边看。
她扯了扯唇,迎着夜无咎玩味的眼神,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没事,刚才失礼了。”
她刚才看到夜无咎过来,满心慌乱,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穿着。
他还穿着上午那套衣服,衬衫领口处松松垮垮,锁骨的牙印格外明显,配上破皮的唇角和遍布抓痕的手腕,让人浮想联翩。
其他人也注意到夜无咎的异样。
陆鸣提醒,“夜哥,你嘴角破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其他人对视一眼,淡笑不语。
陆景川想起前天两杯就醉的夜无咎,挑眉,“看来咱们夜哥有情况,铁树开花啊!”
夜无咎屈指擦过唇角破皮的位置,“野猫而已。”
陆景川视线扫过他身上牙印和抓痕,眼神窥探。
“是吗?那这野猫胆子不小。”
“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倒不是他一个男人八卦,实在是夜无咎太洁身自好。
他们这个圈子里,他有心上人,只养一个小秘书已经算克制,其他几个哪个没有几个小女友?
连陆鸣大学没毕业都有一个小女朋友。
唯独夜无咎,单身多年,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他是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楚辞抿唇低头,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夜无咎行事从无顾忌,她真怕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夜无咎闻言,掀起眼皮看一眼低着脑袋的楚辞,语气缓慢的开口。
“我怕带出来,吓死你们。”
一波人本来竖起耳朵等着他说是哪家千金,听到他的回答顿时笑开。
“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夜哥也会开玩笑了。”
“夜哥,你现在藏着掖着也没用,喝喜酒的时候,我们迟早能见到嫂子。”
几人虽然玩笑,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以夜无咎的家世,能和他攀上姻亲关系的,左不过那几家,身份绝不会低,拉出来说不定真能吓死他们。
楚辞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夜无咎得罪死了,以他那蔫坏的性格,指不定怎么阴阳她,没想到他这样轻易含糊过去。
悬着的心落下。
看来,他还是在乎和陆景川这段兄弟情的,不会让他太难堪。
笑闹过后,陆景川作为东道主控场。
“都站着做什么,先坐。”
他微微侧身,让出主位,示意夜无咎坐。
他们这边只剩两个空位,一个是夜无咎常坐的主位,一个是楚辞另一侧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