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就在中间第二排,视野很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她前面是夜无咎。
一抬头,看到的不仅是舞台,还有某人的后脑勺。
上天好像格外偏爱他,头围不大,但头骨长的很好,圆润饱满,发丝乌黑浓密,连后脑勺都比别人好看些。
可能是她盯的久了,前面的人缓缓靠在椅背上,头也不回,“好看吗?”
楚辞惦记着刚才帮忙的情分,实话实说。“好看。”
夜无咎轻哼一声,“拍马屁也不会给你朋友放水的,死心吧。”
是的,他是评委之一。
他不懂乐,但是他懂元。
楚辞:……
“我没贿赂你的意思…”
“贿赂我一句话可不够。”他忽然转头看过来,墨色的眸子紧凝着她,“我很贪心的。”
说完,他扔过来一颗薄荷糖。
楚辞接住,怪异的看他一眼,“干嘛?”
让她帮忙剥糖纸吗?
前面的人已经转头看向舞台,拖着长长的音调,“堵住你的嘴,怕你流口水。”
楚辞:……
倒也没有好看到这个程度。
今天只是初赛,夏浅带来的两个学生晋级的毫不费力,但是比赛结束后,她还是很开心。
照例让司机送两个学生回去,她站在大剧院门口长处一口气,“现在,我的事儿暂时告一段落,该处理你的事儿了。”
她转头,漂亮的桃花眼里映出楚辞白皙的脸,“说吧,回来以后受什么委屈了?姐给你解决。”
夏浅是个典型的乐天派,看着不着调,其实能在国外凭自己本事安身立命搞事业的,怎么可能真是傻白甜。
楚辞眼神躲避,“不算委屈。”
“不算委屈你哭什么?”夏浅捏捏她的脸,“楚楚,你知道吗?”
“你演技超烂的。”
一撒谎就心虚的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楚辞心里也憋闷,带着夏浅就近找了个咖啡店坐下,捧着咖啡,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只隐瞒了她和夜无咎那荒唐的一夜。
夏浅认真的听着。
楚辞说完,抬头看夏浅,“浅浅,我是不是很矫情?”
她明明已经什么都拥有了,还是不开心,甚至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夏浅没说话。
作为楚辞的好友加室友,她见过陆景川好几次,最初,她对陆景川的印象并不好。
他太完美了,完美的像个假人,专为楚辞而生的完美老公,可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呢,她觉得陆景川是演的。
直到有一次,楚辞发烧,陆景川打电话过来是她代接的。
国外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去医院大概率会随便给你开点应急药片,甚至可能有成瘾性,很多人的病都是被硬生生拖严重的。
知道楚辞发高热,陆景川连夜坐私人飞机带着医疗团队过来,只为给楚辞看一个小小的发热。
从赶来到看着楚辞退烧,他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守在床边,帮她换毛巾,定时量体温,亲自下厨帮她炖汤,煮粥,只为她醒来随时能吃上热食。
那一刻,夏浅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和羞耻。
现在,夏浅为楚辞感到伤心愤怒的同时,又有种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地的感觉。
深思熟虑过后,夏浅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拉起楚辞起身,“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