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启把报纸叠好放一边,“是谁最近天天叹气,有事没事皱个眉头?”
“不会是我吧?”
姜梨心里确实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但绝不会承认,“反正我没有。”
夜寒启也不跟她犟,“是,你没有…”
他拖腔拉调,姜梨一个抱枕扔过去,“闭嘴吧你。”
在外呼风唤雨的夜部长,在家被老婆砸脸上,也只能摸摸鼻子,继续看报纸。
一转眼,到了周末。
黑色的宾利在夜家门口停下,佣人们立刻打开门,上前迎接。
廊下三人默契的踮起脚尖朝门口方向张望。
车门打开,夜无咎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抬手,车里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轻轻放在他手心,借力下车。
老爷子‘啧’一声,转头看夜寒启,“你儿子还有这么绅士的时候?”
夜寒启轻笑,“我也第一次见。”
姜梨紧紧盯着那只手,目不转睛。
白皙的小腿落地,珍珠白的细带高跟鞋挂在纤秾合度的脚踝上,赏心悦目。
女孩儿牵着男人的手下车,天青色连衣裙清新淡雅,剪裁流畅,勾出优越的腰身比例,及腰长发微卷,发尾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金光。
她刚下车,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还没看到脸已经能感觉到是个美人。
她很美。
姜梨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女孩儿一抬头,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姜梨呼吸一窒,神情复杂,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串联起来。
夜寒启注意到妻子的异样,握了握她的手,姜梨回给他一个微笑。
老爷子没注意夫妻俩的小动作,推了推老花镜,不动声色整理了下自己衣领。
楚辞任由夜无咎牵着她的手踏进门。
尽管早做过心理准备,夜家人也确实不多,对上那三双晶亮的眸子和或多或少与夜无咎相似的脸,紧张的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尤其是夜老爷子和夜部长,长年身居高位养出的一身气势,哪怕脸上挂着笑意,依旧摄人,让人忍不住挺直脊背,有种想要敬礼的冲动。
夜无咎牵着人走到门前,视线从三人如出一辙的笑脸上转一圈,“干嘛啊,笑成这样,怪吓人的。”
原本有点紧张的氛围因他一句话破功。
老爷子扯扯唇,差点忘了怎么笑,姜梨瞪儿子一眼,笑着看向楚辞,“你好,我是无咎的妈妈。”
京圈太太里的金字塔尖,楚辞以前跟姨妈参加慈善晚宴时远远见过。
她微微颔首示意,“伯母好,我是楚辞,您可以叫我楚楚。”
她嗓音清冽,像珠落玉盘,泠泠悦耳。
刚才远远看着就是美人,此时近看更是挑不出一点瑕疵,姜梨心里那点郁气散了些,主动给她介绍,“这是无咎爷爷,你跟着喊爷爷就行。”
夜老爷子打拼大半辈子没怂过,此时偷偷挺直脊背,脸都快笑僵了。
上次这么拘谨,还是儿子娶媳妇的时候。
楚辞视线礼貌的扫过老爷子下半张脸,低头颔首,“爷爷好。”
她生的乖巧,常年练琴,一身文艺秀气,正中老爷子靶心,看见第一眼就满意的不得了。
“唉,楚楚是吧?”夜老爷子被一声爷爷叫的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笑的见牙不见眼。
“无咎那混账东西脾气不好,说话没分寸,和他谈恋爱很辛苦吧?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和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老爷子带着人往里走,“一路坐车过来累不累?快进来坐,吃点水果点心,歇一歇。”
老爷子带着人就走,姜梨和夜无咎紧随其后,徒留夜寒启站在门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这个亲爹不值得介绍一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