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该被刺的墨染青,此刻正悠闲地站起身弹了弹衣袖的浮灰。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刘嬷嬷踉跄后退。
墨染青斜眼藐视刘嬷嬷,将腕间红线收起,“嬷嬷,年纪大了,手抖也是正常的。”
她挺直腰杆,一步步逼近,刘嬷嬷竟被她的气势所慑,跌坐在地。
墨染青冷笑一声,对上太后惊慌的目光,“太后娘娘,妾身今日是给您敬茶的,您不喝,权当是我敬过了。”
太后气的手指发颤,指着她说不出话,“你......你,大胆!”
墨染青唇角微扬,不紧不慢地开口,“太后息怒,妾身胆子向来不大。只是....”
她抬眸,眼底寒光乍现,“最讨厌别人教我规矩。”
殿内烛火忽地一晃,映得她眉眼如刀。太后心头猛地一颤,竟不自觉地胆怯了。
“反了!真是反了!”太后猛地拍案而起,“来人!给哀家把这个......”
“太后!”墨染青嘴角勾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没别的事,妾身就先告退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太后才猛地瘫坐在椅子上。
林绾棠战战兢兢地上前,“姑母.....”
“滚!都给哀家滚出去!”太后一把扫落案上所有茶具,碎片四溅中,她盯着地上那破碎的杯盏,眼中迸出怨毒的光,“好啊.....哀家毁得了夜衔烛,自然也毁得了你墨染青!”
墨染青走后,太后就病了。
卧榻不起,听说是得了心堵之症。
此时的光耀帝,还要端着母慈子孝的作风,派人去查太后心堵的病因。
很快墨染青对太后大不敬的事,很快就沸沸扬扬传遍了皇宫,最后又传遍了京城。
以林家为首的官员,又将这事闹到朝堂上。
“皇上,睿王妃胆大妄天,藐视皇威,不懂尊卑,实乃大逆不道!若不严惩,何以正宫闱,肃朝纲?”
林辅博身后,一众林党官员纷纷附议,“请皇上明鉴!”
光耀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沉。
永寿宫的事情,他已经听说。
当然也明白这是墨染青故意引火烧身,以此给睿王秘密私访万州打掩护。
“此事.....”光耀帝刚要开口,付堂亮手持玉笏,大步出列,“皇上,臣有本奏!”
他洪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臣听闻永寿宫之事,其中另有隐情。据微臣所知,当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先对睿王妃动刑,王妃不过是自保而已。”
阳栋梁随即出列附和,“付大人所言极是。臣府上婢女刚好替公主进宫拿药,亲眼看见刘嬷嬷备了十数根银针,这哪是教规矩,分明是要动私刑!”
林辅博厉声打断,“荒谬!区区婢女之言,也敢拿到朝堂上说?”
“众位爱卿别吵了。”光耀帝抬手示意众臣安静,龙目微眯扫过朝堂,“此事朕已命人详查。付爱卿、阳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但林爱卿维护太后之心亦可理解。”
林辅博突然一声冷笑,手中玉笏重重砸在金砖地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