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月说,她们跟着血迹,一路来到澎山湖边。周围除了几艘靠在岸边的小船,再没有什么人。
谣传的盛世烟花没有燃放,大家都说不可一世的阳公子被人放了鸽子,坊间相传的全是阳玖崇追妻未遂的笑话。
墨染青从怀中掏出瓷瓶放在矮几上,“这是金疮药,伤口恢复的能快些。”
付雅儒面上一片平静,眼中更是看不出什么波澜。
她转身向墨染青道了谢,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墨染青,“昨日一夜未归,怕家父惦记,还得劳烦王妃派人去付府送一封平安信,好让家父放心。”
墨染青将信递给琴月,道了一声,“好。”
屋里敞着窗,凉风吹进来,付雅儒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昨晚泡了凉水,又在窗边吹了一天的冷风。她一介弱女子,身子骨扛不住接二连三的折腾,终究还是病倒了。
“琴月,去....”墨染青见她咳得厉害,唤琴月去找大夫。
付雅儒攥住墨染青的手腕,示意她不用了。终于等她咳完,付雅儒攥起帕子说,“不过是受了点风寒,不碍事。”
墨染青垂眸,落在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宽袖下滑,露出那些青紫斑驳的痕迹。
墨染青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付雅儒收了胳膊,双手垂在身前。她望着满院的残花,声音空洞,“原谅我现在还不想说,给我些时间,我能处理好这些事。”
墨染青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尊重付雅儒的选择,在这种时候,付雅儒第一时间来投奔她,信得就是她的义气。
她让雪画关了窗,带着付雅儒坐上小榻,“你只管安心住着,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尽管提。”
“多谢。”付雅儒双手交叠,坐的端正。不管经历过什么,她身上的那种骨风都没有变。
临走时,墨染青让雪画去抓了药。
付雅儒的身子是受了风寒,但不吃药就这么拖着肯定不行。
晚膳过后,琴月端着饭菜出来,墨染青看了一眼几乎没怎么吃的饭菜,问,“怎么样?”
“多少吃了一点。”琴月让人把菜撤下去,“现在吃了药,躺下了。”
墨染青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付雅儒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脆弱,甚至更坚强,更冷静。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做,她将自己定义在一个位置,不需要任何人去可怜她什么。
但往往这种内心强大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因为没有人能猜的出来,她在想什么。
墨染青将书砚留在了付雅儒的院子,书砚是她们四个当中,最话痨的一个,有她在这院子多少能添点活气。
但很快墨染青就发现,每次来看付雅儒,书砚都在外面候着。
付雅儒不喜别人贴身伺候,即便是她还病着,什么事也是自理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