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玖崇踉跄后退几步,扶住一旁的矮几,继续问,“我阳玖崇身份尊贵,样貌名扬,不是无人倒贴。过了今日,你可不要后悔。”
付雅儒下唇被咬出了血,
“不悔。”
“好!”阳玖崇点了点头,目光从那无情的背影中移开,转身离开。
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夜风阴雨的湿气扑面而来,
阳玖崇迈着步子,散落的发,随着步子扫过眼眉,而那双刚才还红透的眼,此刻只剩深潭般的冷。
他阳玖崇生来尊贵,不需要对谁摇尾乞怜,幻想被爱。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付雅儒缓缓转过身,露出那张湿透了的脸。
她死死攥住被褥,指节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喉咙里翻涌的呜咽。
直到听到院门彻底关闭的声音,她终于放任眼泪肆意砸落。
翌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阳家少爷与付家小姐的婚约,彻底作废。
有人说,是付雅儒心高气傲,瞧不上阳家;也有人说,是阳玖崇风流成性,伤了付小姐的心。
无人知晓,那夜之后,付雅儒高烧三日不退,梦里全是阳玖崇转身离去的背影。
王府,
四面的高墙,将王府围的密不透风,外面的消息一点也没有传进来。
实在是无聊,墨染青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小徒弟,她招了招手,让土豆过来,“你真想入道?”
“师父,你看这是我画的符。”土豆将自己临摹的符纸,拿给墨染青看。
墨染青接过符纸只看了一眼,就眼皮子突突直跳,“这是从哪得来的原符?”
“这是我前师父留下来的。”土豆不知道这个符纸的作用是什么,只知道它是众多符纸里面,卖的价格最高,也是最好的一个。
上梁不正下梁歪,十来岁的小毛孩画什么不好,非要画合欢符。
墨染青将符纸收到袖中,随便抽了个符纸给他,“这是御行符,画好了便可以原地起飞,入道先从脚开始,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
“谢谢,师父。”
土豆拿着合欢符跑了。
墨染青拍拍手,问一旁的琴月,“夜衔烛最近来信了吗?”
琴月将洗净的葡萄端进了屋里,从怀里掏出信递给墨染青,“主子料事如神,奴婢刚收到王爷的信,还没来得及拿给主子看。”
墨染青打开信,就站在廊下看了起来。
信中说,万州这边好像察觉到了异常,一夜之间商号全换了。调差的事情遇到了阻境,不过夜衔烛让墨染青不用担心,林家盘根交错,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斗倒,这些都在他掌控之内。
最多的还是让墨染青多注意自己这边,他不在身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墨染青看完信,没有着急回复,而是在想夜衔烛秘密探访万州的事,是怎么被林家警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