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我是说舒雅。除了她我还能问谁?她最近......还好吗?”徐晋文有些着急地说。
他口中问的舒雅,是陶意最好的朋友,也是徐晋文好像喜欢的人。
为什么是好像?
因为陶意也不确定,徐晋文的真实想法。
徐晋文和舒雅从小一起长大,小学、中学都是在一起读的,每天上学放学也是黏在一起。
舒雅是个很容易害羞并且很腼腆很文静的女孩子,做事也一向很低调,怕给人带来困扰。
但舒雅喜欢徐晋文,陶意十分肯定。
甚至她还记得,舒雅高中毕业时,攥着早就写好的情书,犹豫着要不要和徐晋文表白的脸红模样。
当时是她和那个一向内敛温柔的女孩说:“舒雅,喜欢就要大胆去追求,管他会不会成功呢,至少你踏出这一步,你就很勇敢了,不是吗?”
“去试试吧,舒雅,去了至少不会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就是这句话,舒雅不再犹豫,拿着情书,去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去找了徐晋文,对他表白,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男朋友。
但徐晋文当时的回答是:“我不懂得怎么拒绝你。”
每每想到他的这句话,陶意都觉得他后面很多年都见不到舒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拒绝就拒绝,不拒绝就不拒绝,不懂得怎么拒绝是什么回答?
于是她刻意拉长尾音,钓足了徐晋文的胃口——“舒雅啊。”
徐晋文:“对,舒雅,她最近怎么样?我前几天听说,她昨天会回她的母校参加庆典,所以......”
陶意挑眉问:“所以你也去了,但是并没有找到她?”
徐晋文叹了口气:“对。”
何止是没找到?
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找,刚准备去学校的路上就听到了杨思佳割腕自杀的消息,他哪里还有心思找下去?
杨思佳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他也是看着她从一个中学生,成长为现在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
他也算是她半个哥哥,怎么可能对她不管不顾?
“那真是可惜了。”陶意嘴上说着可惜,实际内心里早就对徐晋文翻白眼翻了个底朝天。
什么找不到?集体参加庆典时,大家都在礼堂。礼堂就那么大,又不会跑了或者凭空造个密室出来,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找不到?
“她今年应该不会再回京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她没告诉我。”陶意微微一笑道。
以前人家和他表白的时候,他爱答不理。现在人家不出现在他眼前烦他了,他倒是整日关心起人家了。
陶意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男人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徐晋文看上去也不像不喜欢舒雅的样子,但又说不准他对舒雅是喜欢多一些,还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情分在,把她当作家人看,对她的亲情多一些。
可能他自己也分不清吧。
但陶意想,舒雅既然不让她告诉徐晋文有关自己的任何事,那她就一定会做到。
舒雅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就算没有道理,陶意也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就像徐晋文无条件站在杨斯年那边,帮着杨斯年向她隐瞒一切,一个道理。
明明按照认识时间来说,她和徐晋文认识的时间才更长,友情才更牢固。
但是哪有那么多按道理来说?
“学长,我还有事,真的要走了。失陪。”
陶意的高跟鞋有节奏地踩在地面上,敲碎他们与外界隔绝的屏障。
时间的流速瞬间恢复正常。
但只有徐晋文,站在原地,迟迟没有恢复正常的时间。
陶意说,舒雅今年不会再回京了,她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那他还要去哪里找舒雅?
陶意躲在电梯拐角处,看着徐晋文失神的模样,拿出手机,没忍住,坏心眼地把他现在这个样子拍了下来。
并发给舒雅。
peach:【宝贝,你看这是谁?】
“在做什么?”
舒雅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陶意便站在原地等她的回复。
但她没来得及等到回复,后脖颈先是一热,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脑海上方传来杨斯年熟悉的声音。
陶意先是激灵一下,紧接着想到的是收起手机,她和舒雅的聊天记录绝不能被杨斯年看到。
她将手机揣进大衣口袋里,揣好以后,才慢悠悠转过头,看向杨斯年。
“你怎么突然出现?一点声音都没有,差点吓到我。”
不是差点,她刚才是真的被杨斯年吓到了。
但是她不愿意承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到陶意被自己吓到了,杨斯年从容的脸上立马露出慌乱的神色。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安抚她。
但被陶意下意识躲开了。
他的身上有一阵很淡的女士香水味。
那味道不是她经常用的牌子。这让陶意狠狠皱了皱眉,与他完全不想有任何肢体触碰。
杨斯年:“......”
陶意为什么突然很抗拒他?
陶意没有去看杨斯年的脸色,面无表情道:“我妈快到检查时间了,我先上楼。你随意。”
大衣里的手机“叮叮”地响起一声又一声,大概是舒雅给她回消息了。
陶意暂时不理会口袋里震动的声音,径直走向电梯,准备上楼。
身后杨斯年很快跟了上来,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说好了,忙完我陪你一起,不会食言。”
这男人怎么突然牵她的手?
陶意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杨斯年像是和她暗自较劲一般,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