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闻溪再次扑空了!
一个学徒在她敲开门说明来意后作揖赔礼:“不巧的紧,我家师傅早些时候已经被人请去了,暂未归来,您不若再去别家医馆寻寻。”
一连三家!几乎走了半个淮安城的她突然意识到,不会这些大夫都被杜家请走了吧?
最后一家,再次被以大夫不在的名头拒绝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请走你家老爷的,可是杜老爷家?”
那学徒微一愣神,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歉意地笑笑,但李闻溪已经从他的表情动作间读懂了。
她咬咬牙,说不看病,要买药。
“没有药方,小的可不敢随便卖与客官!”那下仆忙摆手。
“无妨,我家道未中落前,也曾是医药世家,虽我学艺不精,但治个小小风寒还是没问题的。请帮我抓两副药,柴胡三钱、防风两钱、陈皮、生姜、甘草各一钱。”
听到这些药名,确实是常用做辛温解表的,那下仆便没再拒绝,麻利地称了药,李闻溪付了钱,匆匆往家赶。
她其实刚才是装的,对中医中药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受了多年的西医教育,把脉开方这些中医技能她一个也不会,还是实习时在药剂室呆得时间长了些,听过一些皮毛。
感冒在中医上分为风寒和风热两种,薛丛理是气温骤降受了寒,风寒感冒的可能性更大,这些药材应该对症,问题是用量多少,她心里也没底。
她不敢多用,每种都取了极少的量,一碗水煮成三分之一,喂给薛丛理,再多给他盖了床被子,整夜陪在他床边,没敢合眼,生怕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再把人给治严重了。
好在凌晨时分,薛丛理的热度缓缓降下来了,又被李闻溪灌了不少温水,等到晨钟响起,他虚弱地睁开眼睛。
“老夫何德何能,让公主为老夫操劳至此......”这该死的刻在他骨子里的忠君之心啊!
李闻溪仰天长叹,一声不吭地走了,买回来了不少吃食,又煮了一罐粥,叮嘱薛衔好好照应着,自己则去上衙。
她怕再不走,薛丛理会绝食抗争,她老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惹不起她躲~
支着胳膊打了半天瞌睡,好容易过了午,李闻溪准备买些吃的回家,刚想问问姜少问,淮安城里有哪家药膳做得好,没有大夫,直接买点补品总成了吧,林泳思便黑着脸进来了。
他冲着李闻溪道:“同我走一趟杜府。”
“可是杜老爷没了?”李闻溪起身同时问了一句:“听说昨天半个淮安的大夫都被他们家请去了。”
“连你都知道了?”林泳思冷笑:“不光杜老爷,杜小姐也一起没了。”
这着实让大家没想到,就连旁边的姜少问都支起了耳朵。
“姜叔,帮我买点吃食送去家里可好?舅父还病着,薛衔不怎么会做饭呢。”李闻溪掏出些碎银子:“现下请大夫难,不知附近可有卖药膳的?若有,能否一并买些?劳烦姜叔了。”
姜少问挥挥手:“你放心,定不会饿着他的。就说你们一家三个男人,病了都没人照顾,让你舅父续一房他又不愿意。不过闻溪啊,你也有十五了吧?要不要叔给你介绍一个?”
李闻溪落荒而逃,姜少问选错职业了,做什么书吏,合该去做媒婆才对,一天天的,净想着给人拉郎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