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淮安府才是属地......
那为何信又送到自己手里,而不是直接找上林泳思呢?顾仪德有些看不懂纪无涯的意思了。
那驿卒见他看完信,才说道:“大人,王爷有封密信给你。”接着又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上面的印鉴清晰可见,并无破损。
验看完毕,顾仪德这才接过,小心拆开,看着里面的几行字,身子不稳,险些腿一软,摔倒在地。
驿卒完成任务,径自离开,留下顾仪德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老爷......”身后有人小声唤他。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今儿是残月,又赶上阴天。
“天真冷啊。”他喃喃道。
淮安城最近风雨飘摇,李闻溪是有感觉的,县衙里不乏消息灵通之士,姜少问便是其中翘楚。
是以顾同知打死上告鸣冤之人、东城门佃户跪地拉横幅、世子爷打死项家少爷等等大新闻,李闻溪都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她在听姜少问说起事情来龙去脉时,心底猛得沉了沉。
不对,不对,不对。
上一世她明明记得,纪凌云打死的那个人,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家无恒产,靠说书为生,一家七口等着他养活呢。
明明纪凌云态度恳切地求得了原谅,当然,所谓态度恳切,其实就是赔了很多钱,再亲自去他们家里,向家人赔礼道歉,再推出身边的钟莫离顶罪,他就全身而退了。
这一次,怎么死的人变成了项家少爷项言瑾呢?
这位爷上一世可是一直到她被毒死,都好好活着呢。
项言瑾的名声,在淮安城可不怎么好。
身为大将军的独子,自小被溺爱长大,性格可比他爹还喜怒无常,听小道消息传闻,项言瑾身边跟着的仆从,就没有几个能超过一年的,不是被他打死,便是瞧着不顺眼被发卖了。
如此性格暴虐之人,死了还便宜些。
不过接下来是不是要有好戏看了?
项言瑾的亲生父亲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项家也不缺钱,怎么可能被纪凌云出点钱就买通呢,一个钟莫离这一次可不够看了。
就是不知道当项奉淳与纪凌云站在对立面上时,谁会压谁一头。
一个是世子爷,一个是于纪氏有大功之人,啧啧,这场戏,够精彩!
李闻溪迫不及待想要看纪凌云倒霉,这样一来,他便腾不出手来寻自己了,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哼着小曲下衙的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拉着薛丛理去淮安大街上买了几道酒楼里的招牌菜,又包了两个酱肘子并一瓶五年陈酿,这才满意地结束了购物。
“薛叔,李大哥,真的是你们?好巧啊!”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居然是刘妤。
她已经换了装,完全是副妇人打扮,他们刚才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哦,是你啊。”李闻溪笑容淡了几分,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她可没忘,之前薛丛理有一夜公干未归时,刘妤还想勾引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