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平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去,民议公所檐角的算筹风铃便随着梆子声轻轻晃动。街角豆粥摊的粟米香气混着木柴燃烧的烟味飘来,卖炊饼的老汉用算筹敲着竹筐吆喝:\"一文钱两个,童叟无欺!\"竹筐边缘的算筹刻痕里还嵌着昨日的面粉,与孙大娘织机上的算学刻度同是生活印记。

孙大娘的纺织作坊里,二十架织机正随着算筹节拍转动,女工们的裙裾扫过地面的石灰标尺——那是刘妧用《九章算术》里的\"方田术\"画的经纬线,每道线距严格按算学比例,与天算台的青铜地砖刻度同源。

刘妧登上新搭建的\"天算台\",脚下青铜地砖的算学纹路凉意透袜。算学队弟子围坐六边形沙盘,用红蓝算筹标注人口数据:\"城西冷斑又扩大三分。\"她用算筹指点全息投影,光影在霍去病铠甲上投下流动星图,与烽燧台的北斗信鸽阵同构,\"像是用冷泉水浇过的地窖,土温比周遭低五度。\"

\"末将前日巡山,见南山脚有新翻土痕,草根朝上。\"霍去病拨弄投影,护腕的平阳地图饰件闪过微光——那是用磁石与青铜打造的罗盘,指针颤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与通讯信鸽的环纹同频,\"昨夜驿站军报说,卫青将军在漠北用'武刚车阵'破敌,也提过类似的反侦察伪装。\"

刘妧将\"一户一码\"青铜牌浸入陶制能量池,池中青金石般的液体泛起涟漪——那是用昆吾山铜矿石研磨的显影剂,与电子符节的能量池同材。\"高皇帝入关约法三章,便有'民有籍,地有册',\"她举起铜牌,阳光穿过算学编码投出\"户\"字光斑,牌面纹路与太初历的星象刻度隐隐呼应,\"有人想把丁口藏成'无脚算筹',可算学天网疏而不漏。\"能量池边缘的四象纹与算学馆的教具同刻,青龙纹的鳞片实为算学密符。

青铜普查车突然轰鸣,驾车老卒扯住缰绳:\"公主!司南针发疯似的转!\"车辕罗盘直指街角义庄,朱漆大门的\"义\"字被虫蛀出蜂窝状孔洞,蛀孔排列竟暗合《周易》的\"噬嗑\"卦象。刘妧示意霍去病带队,自己带巴图转向鬼窑村,竹轿帘的算筹流苏轻晃,每颗流苏珠都刻着算学符号,恍若太液池观星时的灯影,与及笄礼的步摇流苏同韵。

鬼窑村内,李三正用榆树皮浆给儿子糊\"老人妆\"。\"忍忍,等过了这阵...\"他手忽然顿住,头顶传来\"吱呀\"的木齿轮声。十八岁的李小柱透过窑顶裂缝,见一架蒙牛皮的\"天眼车\"悬停空中,青铜探照灯投出\"匿丁者罚\"的图案——由九九八十一道算筹组成,正是去年算学队教的启蒙纹样,每道算筹的弧度都按\"规\"绘制,与虎娃们的算筹阵同形。

\"爹,这图案和您教我的'井'字算筹一样!\"李小柱袖口露出刻着\"户\"字的竹筹,竹节处还缠着红绳,与隐户少年的抗争印记同源。李三慌忙捂儿子的嘴,却碰翻陶罐,滚出半块发霉粟饼——饼上的牙印分明是青壮食量。\"窑内湿度68%,温度28c,超单人居住阈值十三度。\"巴图的声音从牛皮喇叭传来,喇叭口蒙着的细纱滤出瓮声,\"按《商功》篇,此窑该住八户,这汗味比西市牛市还重!\"李三望着柴堆里的《隐户自救手册》,封面\"丁口藏,赋税伤\"的童谣被灶烟熏模糊,纸页边缘还留着算学队偷塞的申报流程竹片,与王燧的烽燧残卷同是苦难记录。

申时三刻,西街铜锣巨响。钱通私兵用盐车堵街口,车轮在青石板压出深浅辙印——左侧更深,暴露驾车者惯用左手,车轴油垢里还掺着麻纤维,与匈奴细作的马蹄印同是行为痕迹。为首屯长王虎袒露刺青臂膀,刀环串着隐户木牌,木牌边缘刻着模糊的\"逃\"字:\"算学队再往前半步,老子烧了公所!\"

\"王屯长这阵仗,像我家厨房柴垛子。\"刘妧踏上演武台,裙裾扫过算筹刻度,每道刻度旁都用朱砂写着对应的《九章算术》条目,\"左三车距右三车宽三丈七尺,这'箕形阵'摆得比寡妇鞋底还歪。\"她抛算筹,霍去病接住码出\"八门金锁阵\"雏形,算筹碰撞声与军营的金柝声同律:\"当年卫青将军在定襄,用这阵破匈奴诱敌计。\"私兵认出霍去病铠甲的\"冠军侯\"徽记,握刀手发抖,指节撞在刀柄铜环上,与胡商见算学仪器的惊惧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