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特意叮嘱我不要鲁莽,实在是找不到出去的机会就算了,然后躺在床上没过两分钟就鼾声如雷。
等二叔睡着后,我打开一条门缝,把脸贴在门后,眯着一只眼睛从门缝往外偷窥。
只见村子里的每一户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都升起了篝火,熊熊火焰舔舐着夜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脂燃烧的焦臭味。
村里的男性全部都换上了红色的麻布衣,脸上涂抹着朱砂红的面纹,排成长队绕着村子广场的祭台转圈,他们的步伐整齐而又沉重,嘴里哼唱着低沉的调子,像是在做着某种祭祀祷告。
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只能看到广场祭台的一小部分,并不能完全看清祭台上的情况。
但不是说他们明天早上才开始进行祭祀庆典吗?
怎么这大半夜的就开始了?
关于他们的祭祀文化,我一丁点都不懂,所以对此也就没太在意,心里只想着找个机会出去,采一棵白毒伞,留作明天脱身来用。
看了好一会儿,我注意到村子里只有成年男性穿着麻布衣在围绕着祭台转圈,并且全部都非常投入专注,除了广场祭台那个区域,村子里其他的地方都十分静谧。
而且村子广场的祭台距离我这边有一百多米远,中间还有很多树干作为遮挡。
在我对面没多远的一棵大树下就长了几棵白毒伞,我过去采一棵最多也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感觉应该完全没问题。
确定了周边的环境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门开出了一条缝,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其实就算是村子里有阿波在暗处整夜的监视着我们,被发现了也不怕。
我肾不好,尿急尿频,半夜出来撒泡尿很正常吧?
总不能有尿憋着,要尿屋里吧?
总不能半夜出来撒泡尿,就触犯了他们的村规,要被砍头祭天吧?
说到撒泡尿,我开门蹑手蹑脚的出来后,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紧张,还是夜里山间的风太凉,夜风吹在身上直有点浑身打冷噤,还真就有了几分尿意,就先站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解开裤腰带撒了泡尿。
一边撒尿,我还特意把身子躲在树干后面,歪着头好奇的朝着百米外的广场祭台上看。
趁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这个角度就差不多看到了广场祭台的全部场景。
只见祭台在白天的布置下,已经完全变了样貌。
围绕着祭台的四周摆放了数十口大火缸,火缸里燃烧的火焰向上窜出三四米那么高,在这数十口火缸的中间还交替放置着十几个牛皮大鼓,光膀子的精壮汉子身上的肌肉扎实,带着相互配合的节奏击鼓如雷。
而在祭台的中央,蛇柱的正下方,则站着一个头戴毡帽,面敷蛇纹青铜面具的祭司。
那祭司虽然戴着蛇纹青铜面具,但从他佝偻的身躯,我一眼就看出,他是普玛底村的摩批,段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