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是什么人?”
龚钺珏终于开口询问。
“我在监狱认识的人。”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她?”
陈祝摇头,“我有那么好心吗?”
龚钺珏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陈祝无所谓说,“监狱遇见她只是巧合,后来在老城区,我又碰到了一个老人,她是袁圆的奶奶。”
龚钺珏静静听着,他或许在手术台上就是这样的理智,冷静分析。
面对陈祝的陈述,就像在看待血管里长出来的瘤。
他辨别真假,去伪存真,柳叶刀下是生机与犀利的眼光。
“不过我若说是为了那个奶奶,龚医生肯定也不相信,而且你我什么关系,我没必要跟你撒谎。”
陈祝看了一眼前面,靠近龚钺珏耳边,“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名啊!”
龚钺珏眉心微蹙,不知道是在怀疑她的话,还是憎恶她突然靠近。
“龚医生,你知道的,”陈祝的声音很轻很轻,唇畔贴过他耳侧,却永远隔着一寸。
但从后视镜中看,却远不是如此。
两人形容亲密,好似在倾诉彼此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是个冒牌货,到时候你利用我完一脚踢了我,”陈祝解释她为何要名,“......我还得在帝星混下去的。”
就因为想留下来?所以要冒险同林家作对?
龚钺珏问:“你知道林妙是什么为人吗?”
陈祝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你对手,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一定能达成所愿?”
“有你啊!”陈祝回的不带一点犹豫,看向龚钺珏的目光带了笑意。
“本来顾岷征如果来,有他也行,我可听说了,顾家和龚家一样,都是四大世家之一。”陈祝手边攒了太多湿淋淋的纸巾。
她到海边前就把头发绑起来的,不知那麻绳什么时候散了,海浪沾湿发尾,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少。
“那你应该也知道,林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
陈祝撇撇嘴,“那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龚钺珏笑着摇头,“林妙有一点说对了,你太天真。”
陈祝也笑,没回他的话。
不论是龚家还是顾家,她只是刚好与这两大家族沾边,若要论他们搭把手参与帮助,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她不怕被拒绝,反正提前说明,总好过事后借势。只要他们没有拒绝她狐假虎威,那就不难。
要想杀死一个人,又并非只是从肉身方面。
死亡的方式多种多样,谁说只能依靠蛮力解决?
她不过是给自己出气,才让那林久山今夜如此折磨。
陈祝在封闭的车内看着海岸线远去,车子驶入城中。
“龚医生,我今天能先住你家吗?”一片沉默里,陈祝突然发声。
“我是说,住你市区的房子。”
龚家老宅,正准备睡觉的龚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小祝还没回来?”
龚澍惟把太太按回床上,“年轻人贪玩,那就不要去凑这份热闹了。”
“你什么意思?”龚夫人瞪向男人,“你这是嫌我老了是不是?”
“哪里敢!哪里敢!”龚澍惟忙举双手投降。
“打电话问问。”
龚澍惟立马照办,挂了电话,他又一五一十回报,田家生日宴还没结束。
龚夫人这才肯重新躺下。
“夫人,你早点休息,那我就走了?”
“一个一个不着家,好好的一个家成空壳子似的,还有阿岫,你就非得让他这么忙吗?”龚夫人又开始不满,“这一个月能见到他一回,都求神拜佛的了!”
龚澍惟不敢反驳夫人,嘴里一个劲的应着。
一刻钟后,龚夫人突然坐起来。
她看向旁边坐几,按了拨打记录。
“阿珏?”
怎么会打给阿珏的?
他不是爱热闹的性子,从前田家小姑娘过生日,他顶多就是出现送个礼物,哪里用等到生日宴会结束?
不对,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