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此刻她急于替自己辩解着:“哪怕,哪怕我对尤鹤有什么意见……”她眼神不再如刚开始那样凌厉,而是慌乱飘忽着,“那也是个人的私事……如果你们仅仅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怀疑我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错了!”
这论调似曾相识——爱琴海书店的老板“执剑人”东方田也是这么说的。
“呵……”钟葵冷笑着,“你先别这么自信,上一个这么和我们说的人已经打脸了。”
这句话非但没有惹恼娄婧,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期待:“尤鹤牵扯到这起杀人案当中了吗?”
这模样,不用多问也说明了她对尤鹤的态度。
“不仅仅是尤鹤,其实,今天我们来你家的最大的目的并不是你……”齐飞神色沉重,看向娄婧。
娄婧一个副行长,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这话一出,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在大脑中飞速盘选出了一个结果,那蜡黄的脸因为失去血色而变得泛青。
“你爱人骆勇在两周前出差了,这是我们上次会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们的。你知道他去哪里出差了吗?”
“我……”娄婧结巴了,仿佛齐飞每多说一句话,都把她往悬崖边推了几步,“他说去浦城了,有生意要谈……”
“你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爱人曾经也是江南开发银行的高管。”
“但是他已经跳槽出来开公司了,而且也不在白沙支行工作,所以……”娄婧还在坚持反驳着,但是气势上已经无法再那样理直气壮了,犹疑、屈辱、倔强,各种情绪,转化成她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
“是骆勇让你把尤鹤弄进白沙支行的吧?”齐飞继续问着,一点点逼近着娄婧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够了!你们都查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娄婧突然爆发了,大喊着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有些事,或许你自己说出来会舒服一些。”齐飞言语之间不免多了些同情,这些事,“我们是从另外一位证人那里得知的……”
“另一位证人?还有人知道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吗?!”娄婧终于不再遮掩,带着无比的嫌恶问道。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从来没有和骆勇挑明过我的怀疑。我还有女儿,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忍,我把一切都放在心底了,但是,这些事,到底和你们在查的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在楠城犯下谋杀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丈夫骆勇。”齐飞不再兜圈子,说出了最釜底抽薪的那句话。
娄婧彻底愣住了,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了。
“我不明白……我可以纵容他的背叛,他的怪癖,但是他会杀人吗?我和他夫妻二十年了……”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着,终于落了下来,她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懑。
“尤鹤在他心中的位置可能已经远超了你的想象。”钟葵无情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