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凝视着苏月眼中的自己,雷耀纹在眉心亮起,突然想起母亲烤红薯时说过的话:“真正的烟火气,是炭火里溅出的火星,是烤糊的焦香,是不完美的现在。”他举起烤架,将炭火对准光膜上的灭神殿徽记,火星子溅在黑袍林羽的雷耀纹上,竟让那抹紫色开始褪色。
“你不是我,你只是我恐惧的投影。”林羽的烤签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正是母亲教他撒孜然的轨迹,“就算现实世界会被时光乱流吞噬,就算伙伴们会受伤,我也要用这双手烤出属于我们的未来。”
光膜剧烈震颤,黑袍林羽的身影开始崩裂,露出其下蜷缩的少年林羽——那是12岁那年在暴雨夜没能救下父母的自己。小美突然指着光膜角落:“哥,那里有妈妈藏的雷耀纹!”只见烤签坠子的阴影里,母亲围裙上的星芒图案正在发光。
胖虎趁机将整包辣条撒向光膜,辛辣的气味与炭火共鸣,形成无数细小的烟火结界。苏月抓住林羽的手,将烤签刺向光膜中灭神殿徽记的中心,那里正是黑袍林羽心脏的位置。当烤签穿透光膜的瞬间,紫雷耀纹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原来灭神殿的核心,就是我内心的恐惧。”林羽看着光膜中逐渐透明的黑袍身影,对方手中的烤签正在变成普通的铁签,“不是摧毁,也不是拯救,而是承认自己的软弱,就像烤糊的肉串,撒上孜然依然美味。”
第六根石柱发出蜂鸣,光膜上的紫黑色退去,露出其后藏着的“光阴印记”——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烤串秘方残页。林羽接过印记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父母在陨石降落前的深夜,正用雷耀纹在烤红薯上刻下密码;胖虎的妹妹小美在时间乱流中,始终攥着半根辣条;苏月的母亲临终前,将留言芯片藏进烤红薯的灰烬里。
“接下来是第七根石柱。”苏月看着自己手臂上暂时消退的齿轮纹路,突然指着光膜新出现的画面,“时烬在现实世界的烤道原点布置了镜像陷阱,星芒烤串屋正在被时光齿轮侵蚀。”
胖虎晃了晃辣条罐:“怕什么,我和小美已经解锁了辣条风暴,正好回去练练手。老板,你负责烤串,我们负责打架,就像以前在超市对付小混混那样!”他搂着妹妹的肩膀,腰间的辣条罐叮当作响,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
林羽望向时光祭坛深处,十二根石柱的光膜正在依次亮起,每一道光里都藏着不同版本的自己。他突然笑了,将烤架扛在肩上,雷耀纹在眉心流转:“走,回家烤串去。不管哪个平行世界的我,都该明白——烤架上的烟火气,永远比时光齿轮的冰冷规则更温暖。”
当三人穿过镜像长廊,第六根石柱的光膜上浮现出新的画面:灭神殿主时烬站在星芒烤串屋废墟前,手中捧着半块烤糊的红薯,蒸汽模糊了他机械义肢的轮廓。红薯皮上的焦痕,竟组成了“小焰”这个名字——那是他姐姐留在世上的最后痕迹。
时光祭坛的地面突然裂开细缝,无数荧光甲虫顺着缝隙爬出,每只甲虫的背壳上都映着不同的烤串场景:有林羽教胖虎烤腰子的深夜,有苏月第一次尝试烤红薯却烤糊的午后,还有小柔抱着收银机在时光乱流中奔跑的画面。这些被烟火气浸润的记忆,正像炭火般温暖着混沌夹缝的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