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烬的怒吼掀飞了祭坛顶端的时光沙漏。当灭世核心在烟火结界中崩解,林羽看见无数光茧从烤串屋地基升起——那是被拯救的平行世界,每个光茧里都有一个正在烤串的自己,有的在给小女孩递蜂蜜鸡翅,有的在教老人调烤酱,还有的……在便利店烤架前摆着“苏月,我想烤未来”的烤红薯。
苏月的身体在齿轮纹路中渐渐透明。林羽发疯似的扑过去,却只抓住一片泛着孜然香的时光残片。她临终前的微笑比任何时光回溯都要清晰:“别用光阴印记了,三次循环已经够多……记得,第三遍孜然要绕着心脏画圈,就像你每次看我时的眼神。”
烤串屋的耐久度回到80%时,胖虎正蹲在废墟里扒拉辣条罐:“老板,你说小柔现在在哪个平行世界?会不会在卖烤冷面?”他突然举起半张照片,是从齿轮碎片里找到的妹妹残影,“等打完这仗,咱去混沌夹缝的记忆冰窟开个分店吧,就叫‘兄妹辣条烤串屋’。”
远处,时烬的身影在时光乱流中摇摇欲坠。他望着林羽手中逐渐消散的烤红薯残片,机械义肢里传来姐姐小焰最后的声音:“原来烤串的烟火气,比永恒的时间更温暖……”当灭世核心彻底碎裂,他忽然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在炎雷村的烤架前,姐姐正往他嘴里塞刚出炉的烤红薯,焦香混着眼泪的味道,比任何时间循环都要真实。
林羽握着泛凉的烤签站起身。烤道原点的天空正在愈合,那些被时光齿轮碾碎的烤串摊残影,此刻正化作萤火虫般的光粒,纷纷落在他掌心的雷耀纹上。他知道,苏月的机械核心碎片一定藏在某个光粒里,就像母亲的留言、胖虎的妹妹、甚至平行世界的自己,都藏在这烟火缭绕的烤串香里。
“下一站,混沌夹缝。”他望向逐渐显形的时光裂隙,那里有新的时光苔藓在齿轮缝隙生长,“胖虎,把辣条罐装满,这次咱们去卖‘时光修复烤串’——撒上孜然,连记忆都能回甘。”
晚风掀起残破的店招,“星芒烤串屋”五个字在暮光中明明灭灭。林羽忽然听见冰箱里传来熟悉的叮咚声,是新到货的逆时鱼在扑腾,鱼尾拍打的节奏,竟和他心口雷耀纹的跳动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烧烤大会的开始——当光阴之眼第三次眨动,烤架上的烟火,终将烤化所有被冰封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