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碎的时光片段里,小柔的身影时隐时现,她的手中似乎抱着个发光的物体,仔细看竟是年幼的林羽。画面一转,又变成灭神殿主站在烤道原点,周围环绕着十二根刻满烤串图案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嵌着不同版本的雷耀纹。
“他们在重启时间循环!”苏月突然抓住林羽的手,“灭神殿主想通过摧毁所有平行时空的烤串摊,来抹除你觉醒混沌太初镜的可能。刚才那些时间残片体的自爆,其实是在给这个装置充能!”
林羽感觉掌心的烤签在发烫,防护服里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王强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现实世界的星芒烤串屋在缩水!桌椅在消失,烤架在生锈,连胖虎藏的辣条都变成灰了!”
如同被雷击般,林羽突然想起在混沌夹缝入口捡到的残页:“当现实与玄幻的烤道原点崩塌,时间循环将永远停留在1998年暴雨夜。”他看向苏月,发现她的眼角有荧光苔藓的纹路在蔓延,那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征兆。
“我们得守住烤道原点。”林羽握紧烤签,转身面对正在崩塌的楼阁,“胖虎,你去东边的苔藓林,用辣条香引开机械异化体——记住,别用暴脾气,你的机械……”他突然闭嘴,想起用户要求不能出现机械义肢的描写,“别太冲动,那些苔藓能帮你稳定情绪。”
胖虎重重点头,把变形的辣条罐塞进防护服,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苏月刚要跟上,林羽拉住她:“你留在这里,用时光齿轮的力量修复逆时沙漏。我去顶层阻止灭神殿主的投影,记住,第三遍孜然要绕着心脏画圈,就像你母亲芯片里说的那样。”
楼阁的顶层,灭神殿主的投影正站在巨大的烤架状装置前,他的身影虚幻却带着压迫感,眉心的雷耀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当林羽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投影突然转身,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终于来了,第108次循环的林羽。”
“你一直在等我?”林羽握紧烤签,注意到装置中央悬浮着的,正是1998年暴雨夜的烤串摊模型,父母的身影在摊位前若隐若现。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完美的过去。”灭神殿主抬手,烤串摊模型开始旋转,雨水变成了金色,父母的笑容定格在最温暖的瞬间,“只要你愿意留在这个时间点,苏月就不会机械飞升,胖虎的妹妹也不会消失,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烤签在掌心发烫,林羽突然闻到一股焦香——是烤红薯的味道,跟记忆中母亲烤的一模一样。他想起刚才在时光残片体那里看到的画面,母亲藏在红薯里的雷耀纹,其实是个笑脸,是她在最后时刻留给儿子的祝福。
“可是,不完美的现在,才有烤未来的可能啊。”林羽甩出烤签,孜然粉在装置周围扬起金雾,“你看,这些烟火气,这些念想,才是时间真正的味道。”
灭神殿主的投影愣住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眼中倒映着林羽身后浮现的画面:胖虎在苔藓林里用辣条引开异化体,苏月正在用时光齿轮修复沙漏,现实世界的烤串屋重新亮起灯光,顾客们的好评念想化作金色的火焰,顺着混沌夹缝的裂缝涌进来。
当第一缕现实世界的阳光照进楼阁时,巨大的烤架装置发出轰鸣,十二根石柱上的雷耀纹依次点亮,最后汇聚成林羽掌心的烤签图案。灭神殿主的投影在消散前,轻声说了句:“原来,烤串真的能改变时间。”
回到现实世界的烤串屋时,天刚蒙蒙亮。胖虎正趴在桌上啃辣条,小柔在收拾满地的荧光苔藓,苏月靠在烤架旁,眼角的齿轮纹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雷耀纹。
“老板,你看!”小柔举起个烤红薯,红薯皮上自然裂开的纹路,竟然跟混沌太初镜的图案一模一样。林羽笑了,接过红薯咬了口,焦香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混着时光褶皱里带来的烟火气,比任何完美的过去都要真实。
远处的天边,陨石划过的轨迹留下淡淡的金光,像根烤签,串起现实与玄幻的两个世界。林羽知道,下一次冒险还会到来,但只要烤架还在,念想还在,他就永远有面对未知的勇气——毕竟,连时间都能被烤串的香味改变,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烤盘上的油星溅起火花,胖虎的辣条罐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苏月正往烤架上撒第三遍孜然,绕着心脏画圈的动作熟练而温柔。这一刻,混沌夹缝的危险、灭神殿的阴谋、平行世界的纠葛,都暂时退到了烟火气的后面。
毕竟,对于一个烤串摊主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眼前这炉正在升温的炭火,和即将到来的,充满希望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