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我们会搭同一艘船。”11号打开血清瓶,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冰晶光泽,“迈阿密改良的血清能在常温下保持活性48小时,足够我们在孟买动手。”
塞西莉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阿米尔……他以前最怕花粉过敏,阮文雄却让他负责孢子项目,这不合逻辑。”
“恐惧才能让人听话。”凯伦擦着研磨器刀片,“就像你被威胁女儿的命,他被威胁的,可能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11号点头:“所以我们用‘亲情’当诱饵——塞西莉亚,你的伪造相册带了吗?”
“在背包夹层。”女人摸向腰间的莲花形挂件,那是根据阿米尔的生物锁钥匙仿制的,“但愿恒河边的回忆,能让他放下戒备。”
货轮驶入阿拉伯海时,11号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闪电。黄金甲虫雕像在他口袋里微微发烫,翅膀已张开三分之一——圣福耳图那的老猎人说过,当甲虫完全睁眼,诅咒就会消散。他摸出激光笔,在雕像底座刻下新的符号:那是孟买黑市的“无花”标记,一个被划掉的莲花图案。
“还有十二小时到孟买,”凯伦递来一块压缩饼干,“记得把刺青洗了,孟买黑帮讨厌南美佬。”
“不用洗,”11号咬碎饼干,“到贫民窟后,我会用刀划掉——真伤口比假纹身更能赢得信任。”
塞西莉亚皱眉:“你要自残?”
“有时候,疼痛是最好的伪装。”11号掀起衬衫,露出腹部的旧伤疤,“这些都是真的,比任何证件都有说服力。”
凯伦突然笑了:“难怪你总是沉默寡言——说话太多,容易暴露谎言。”
“而你话太多,容易暴露位置。”11号起身走向船舱,“今晚轮流守夜,防止海关突然折返。凯伦,你先睡,我来第一班。”
“谢了,”凯伦伸了个懒腰,“等搞定孟买,我要去泰姬陵拍张照——用破冰斧当道具,肯定很酷。”
11号摇头:“你该想怎么活着离开贫民窟,而不是拍照。”
“活着离开后再想拍照的事,”凯伦躺到货箱上,“这叫‘乐观的现实主义’——戴安娜教我的。”
甲板上只剩下海浪声时,11号摸出冷冻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蓝光。他对着海面瞄准,扣动扳机,一道冰晶射流击中漂浮的水母,瞬间将其冻成透明的标本。远处,闪电照亮孟买的轮廓,像一道即将被斩断的毒花茎——而他,正是执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