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纹灼烧的焦味里,那具尸体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挤出嘶哑的人声:“墨...家...余孽...“
“闭嘴!“林小墨咬牙加大力道,镇阴印的符纹几乎要烧穿掌心。
她余光瞥见周天明正往密室门口退去,怀里鼓鼓囊囊——竟是趁乱抢走了那卷羊皮卷轴!
“陈长歌!卷轴!“她大喝一声,挥出最后一道破煞符。
符纸擦着周天明耳畔飞过,在门框上炸出个焦黑窟窿。
周天明却只轻笑一声,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七具傀儡突然同时僵住,铜钉从眼窝“噗“地弹出,在空中连成血色咒阵,铜钉弹出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林小墨和陈长歌本能地后退,却见咒阵里渗出缕缕黑雾,裹着周天明的身影消散在墙缝里,黑雾的味道刺鼻而阴森。
地上只留半块染血的翡翠——正是他腰间扳指崩裂的碎片。
“奶奶的!“林小墨踢翻脚边的傀儡残骸,蹲下身捡起那半块翡翠。
月光从暗门缝隙漏进来,照见翡翠内侧刻着极小的“沈“字,笔划扭曲如蛇。
她指尖一颤,突然想起陈长歌说过的“沈家商行“,喉间泛起腥甜。
陈长歌蹲在她身侧,用剑尖挑起块染血的碎布——是周天明长衫上的,绣着半朵缠枝莲,与墙缝里残留的黑雾气息如出一辙。“沈家养的暗桩。“他低声道,“二十年了,他们还在找墨氏的东西。“
林小墨捏紧翡翠,掌心被棱角刺出血珠。
她望着密室里狼藉的书架,祖父手札的封皮被撕去半角,露出内里工整的小楷:“血月之夜,沈氏船货...不可信...“
墙根传来滴水声,那滴水声清脆而单调。
林小墨抬头,发现原本挂着《墨氏驱邪要术》的位置,墙皮正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新刻的符文——七重螺旋纹中心,六瓣梅花的花蕊里,竟嵌着粒极小的血珠。
陈长歌的乌木剑突然嗡鸣,乌木剑的鸣叫声低沉而神秘。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触碰那血珠。
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血珠“啪“地裂开,渗出的血线在墙上蜿蜒成字:“想知道符文从何而来?去沈家。“
夜风卷着腐木味灌进密室,那夜风寒冷而刺骨,腐木味更加浓烈。
林小墨望着那行血字,突然想起幼年血夜里,族老临死前抓住她手腕说的话:“记住,沈...家...“
墙缝里的黑雾还未散尽,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檀香味神秘而诱人。
陈长歌抽回手,目光扫过她腰间的铜铃——三敕令的铜铃在暗夜里泛着幽光,与血字上的红芒遥相呼应。
“该去沈家了,不过先得去趟鹰嘴崖。“林小墨扯下衣角裹住掌心的翡翠,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望着陈长歌腰间的乌木剑,突然笑了:“刑部的狗,这回可得跟紧了。“
陈长歌没接话,只是将乌木剑重新入鞘。
他望着墙上的血字,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长江沉船的案卷里,沈家商行的货单上,确实有“墨氏秘卷“四个字的批注。
密室的油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林小墨摸到陈长歌递来的火折子,火星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看清对方眼底的暗涌——关于墨氏灭门、沈家秘辛、还有那串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