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翻到最新的一页时,瞳孔骤然收缩。
日志上赫然写着:“……阿莲,女,庚辰年生人,八字纯阴,体质孱弱,符合《镇魂秘要》所述之‘阴媒’体质。三日前已按古法施以‘引魂香’,神智渐失,可为‘封魂之阵’阵眼……”
阿莲!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进林小墨的脑海。
前不久那桩富豪府上的灵异命案,其中一名受害者,那个身份特殊的丫鬟,就叫阿莲!
与此同时,商行主楼的废墟中,陈长歌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搜寻着。
高温和浓烟让搜救变得异常艰难,头顶不时有烧焦的木梁和碎石落下。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一堆倒塌的砖石下传来。
陈长歌精神一振,立刻循声而去。
他徒手搬开几块沉重的预制板,终于在一处狭小的空隙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人影。
是阿莲。
她浑身沾满尘土和血污,气息奄奄,显然受了重伤。
陈长歌迅速检查了她的伤势,主要是烧伤和钝器击打的痕迹。
“水……水……”阿莲的嘴唇干裂,声音细若游丝。
陈长歌从腰间解下水壶,小心地喂了她几口。
水似乎让她恢复了一丝神智,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陈长歌肩上的警徽,
“沈……沈少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说……能让我的弟弟……活过来……我才答应……参加那个仪式……”
“什么仪式?”陈长歌追问,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我不知道……很可怕……他说……我是关键……可后来……失败了……我就成了……弃子……”阿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在迅速消散。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里掏出一枚已经断裂的黄铜牌,塞进陈长歌手中,“这个……交给……真正……懂得它……意义的人……”
话音未落,阿莲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陈长歌握着那枚入手微凉的破损铜牌,牌面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大部分已被磨损。
他眉头紧锁,阿莲的遗言信息量巨大,沈青冥的复仇计划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疯狂。
地下密室中,林小墨正仔细翻阅着那本日志,试图从中找出更多关于“封魂术”和沈青冥计划的线索。
日志的记录从几个月前开始,详细记载了沈青冥如何一步步研究、准备,并挑选“祭品”的过程。
其中提及的几种材料和术法,让她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些手法,有些依稀能看到墨家古法的影子,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更加阴毒霸道的法门,似乎强行将几种不同的术法糅合在了一起。
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些驳杂而邪异的记录,已经远远超出了墨家典籍的范畴。
墨家虽以驱邪闻名,但讲究顺应天道,以符敕之力净化妖邪,绝非这般以生灵为祭,强行扭转阴阳的霸道法门。
日志中提及的几种材料,如“百年阴木”、“怨婴骨”、“引魂草”,无一不是至阴至邪之物。
而那些所谓的“实验”,更像是一场场残忍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