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又从空间商城买了红药水什么的,在后背,脚踝等部位胡乱喷洒一通,但足够以假乱真。
时光一下子过去了六七天。
县衙正厅。
青色的天光笼罩着大地,屋子内昏黄一片。
蓝禄财坐在椅子上打盹,师爷钱廷栋挥退了前来禀报的衙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尖尖的匕首。
受太子殿下所托,一旦蓝禄财暴雷,便将他除去,如今便是那个最佳时机。
光洁的刀刃寒芒流转,照在那张疲惫臃肿的面庞上,曾经他赏赐、提携他,他们一起风花雪月的过往,走马灯般浮现。
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那刀刃上的光,竟刺激地蓝禄财睁开了眼睛:
“裴云舒今天的鞭刑,受够了吗?”
钱廷栋慌地连忙收了匕首,唇角颤抖道:
“大人,衙役刚刚来禀报,说是人已经不行了。”
“哼!”
蓝禄财冷笑一声,觑着钱廷栋:
“本县要的就是这样,不过你,怎么那么紧张?”
钱廷栋擦了擦额角的汗,看了眼窗外,撒谎道:
“大人,这秋老虎嘛,过几天入冬了便好。”
蓝禄财点了点头:
“走,随本县一道,出去会会那帮村民。”
“是。”
钱廷栋漠然道,跟着蓝禄财,二人徐徐朝着门口走去。
钱廷栋心跳如雷鼓,往事在脑海中风速流转,他十年磨一剑,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可以报仇。
于是“唰”一下,他掏出匕首,便朝蓝禄财背心扎去。
“哧!”
一道破裂声响起,蓝禄财背后瞬间鲜血如注,他整个人张大了嘴巴,并徐徐地转动身子。
钱廷栋却再次抡起匕首,朝着蓝禄财刺去!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钱廷栋只感觉一块石头从手上掠过,他的手受到击打瞬间松开了。
匕首飞速坠地,接着他后背传来“咚”地一声闷响,他整个人朝前跌去,瞬间喷出好大一口血来。
裴云舒则从半空落地,急忙稳住身形,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蓝禄财。
蓝禄财胸前通红一片,一抹鲜血自嘴角流下,看了眼裴云舒,侧头看向了钱廷栋:
“钱师爷,你!”
蓝禄财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气若游丝道:
“你为何害我?”
钱廷栋此刻趴在地上,扫了眼蓝禄财,急忙上前捡起匕首,起身再次向蓝禄财插去。
可裴云舒不等他近身,一脚踹向其腹部,他整个人倒飞出去了数米远。
蓝禄财扫了眼钱廷栋,一抹诡谲的笑容自唇角绽放,觑着裴云舒,便眼泪汪汪道:
“我确实是该死,该死啊我。
我心心念念欲杀的人,临了却救了我;我信任了半生的人,到最后却背叛我?
哈哈哈哈!”
蓝禄财癫狂大笑开来,双目赤红,迎风而舞的长发一寸一寸染上了白霜,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裴云舒不由浅笑道:
“蓝大人,真相就是如此,所以我问大人,难道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恶人利用完你,将你弃之如敝履吗?
您送给太子的粮食银钱,那些账本,在何处?”
“在……”
蓝禄财说了个地点,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裴云舒回头望去,县衙大牢方向,浓烟冲霄,而衙役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