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攥着父亲的信,站在医院门口,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消毒水的味道原本弥漫在空气中,此刻却突然被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所取代。
这股铁锈味如此浓烈,仿佛是从地狱中飘散出来的一般,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街边的路灯毫无征兆地全部熄灭了,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电子广告牌的霓虹灯管开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仿佛它们正在遭受某种巨大的压力,随时都可能爆炸。
在这诡异的光芒中,我看到玻璃幕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这些裂纹如同星轨仪表面蔓延的纹路一样,错综复杂,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我怀中的八音盒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仿佛它刚刚被从冰窖中取出。
我惊恐地低头看去,只见盒盖上的雕花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迅速在地面上晕开,形成了一幅扭曲的地图。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急忙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第七区旧电厂,你要的答案在生锈的齿轮里。”
发件人的头像竟然是那个扎马尾的校服女孩,然而,她的脖颈处却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勒痕处正在不停地滴血。
我震惊地看着这条短信,还没来得及反应,当我再次刷新手机时,短信和联系人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更让我惊恐的是,屏幕上却浮现出了一个倒计时——00:03:27。
顾清明的病床传来金属摩擦声,我转身看见他的手指关节凸起机械零件,指甲变成尖锐的钢爪。
他的眼皮颤动着睁开,瞳孔里流转着紫色数据流:“警告,深渊共振即将开始,原生心脏将被强制启动。”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从窗口逸出,在半空凝成机械乌鸦的形态,朝着城西方向飞去。
我像发了疯一样,顺着八音盒发出的微弱声音所指引的路线狂奔。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两旁的墙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气喘吁吁,心跳如鼓,但我不敢停下,因为我知道,只要一停下,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声音的源头了。
终于,我跑到了一个巷口。然而,就在我准备转弯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巷口的垃圾桶里正翻涌出大量带血的绷带。
这些绷带仿佛有生命一般,相互缠绕着,逐渐形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那扭曲的人形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它的手臂上布满了锋利的倒刺,直直地向我伸来。
我惊恐地想要后退,但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父亲留给我的星轨仪。
我急忙从怀中掏出它,然而,当我看到星轨仪的光芒变得如此微弱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眼看着那怪物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突然,我摸到了父亲信件中夹着的那把青铜钥匙。
我来不及多想,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猛地冲向那怪物。
当钥匙接触到绷带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那声音就像是无数块玻璃同时碎裂一般。
紧接着,那些绷带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迅速燃烧起来,化作黑色的碎屑,随风飘散。
我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朝着八音盒的方向前进。没过多久,我来到了一座废弃的旧电厂前。
电厂的铁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绕着的铁链结满血痂,仿佛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我推开门,走进厂区。厂区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四周矗立着锈迹斑斑的巨型烟囱,顶端垂下无数黑色的管线,如同蜘蛛网一般。
这些管线的末端连接着地面上排列整齐的金属棺椁,棺椁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具棺椁,透过结霜的玻璃,我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他的胸口插着一个鸢尾花纹章的机械装置,那装置的齿轮还在缓缓转动着。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蠕动的紫色血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
八音盒突然悬浮起来,盒身的纹路与棺椁表面的符号产生共鸣。
地面裂开缝隙,涌出带着腐臭味的黑色黏液,黏液凝聚成机械守卫的形态,它们头盔缝隙里闪烁着猩红的光。
我举起星轨仪,却发现仪器上的裂纹渗出紫色液体,将淡金色光芒染成诡异的紫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