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我说你,你刚刚就不该和她说话。
没看到吗?人家现在阔了,压根没想理你。”
叶富贵将盖在木盆上的白布,一一扯平,对着李芸香,没好气道。
李芸香听着儿子的话,嘴唇再度张了张,不过思虑片刻后,还是给自己了一个台阶:
“话是如此,可这做龙虾的法子,确实是她提出来的。
要是她藏私,不肯把法子告诉大家伙,你娘我可是一个子儿都卖不到。”
叶成山瞧了娘俩一眼,也斥责叶富贵:
“富贵,你娘这点说的不错。
不过这也邪了门了,先前在老叶家的时候,那裴云舒一打一个不吱声,如今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又是打猎,又是给村民治病,现在竟然能把虫灾,变成美食,你说他娘的怪不怪。”
却是叶富贵没好气道:
“爹,这你就不懂了吧。
她这叫藏拙。先前在咱们家的时候,那是没给咱们当一家人呢。
这断了亲,才能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出来。”
李芸香觑着叶富贵,压根不信他说的一个字,但还是附和着冷哼了一声,解释道:
“什么武艺不武艺的娘不知道,可娘仍想让她回到叶家。
你瞧瞧她现在能干的。谁家娶到她,日子不大变样啊。
再说说你媳妇林秀秀,先前娶进门的时候,娘还想着,她家境不错能帮着点咱家。
可如今她那个死鬼爹瘫了,她弟弟怕是还指望她接济,这些不说,她还三天两头有病。她是要将咱们老叶家拖累死啊。
娘跟你下最后通牒,要是近来还找不到合适买家,娘就直接一包老鼠药灌死她,再把云舒接回来,给你当填房。”
叶富贵闻言,立马上前一把捂住李芸香的口:
“娘,你要死啦。
要是被人听见你弄死人命,你有几个脑袋够官府砍的。
行吧,儿子答应你,把林秀秀卖了。这娘们确实败家,儿子也早腻她了。”
“唉!”
李芸香长叹一口气,欣慰地看着叶富贵: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叶成山听着老婆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嘴上又说不出来,便闷不吭声地找出两块石头,放在了车轱辘底下。
“卖龙虾了,龙虾了?!”起身后,他叫卖道。
“是勒,新出炉的龙虾,顶尖的美味,好吃着嘞。”叶富贵吆喝道。
……
裴云舒顶着烈日,回到家后,便猫进了厨房做午饭。
午饭过后,小憩一会儿,醒来后,再次带着俩奶团子,还有墨宝和香蕉,去门前抓龙虾。
门前二十多亩地,经过十来天的捕捉,龙虾悉数被抓了个干净。
又卖了十多天,这场虫灾才彻底消灭。
村中十之八九的人家,都热火朝天的抓龙虾,卖龙虾,家家户户因祸得福,皆赚了不少钱。
而后买肉的买肉,买衣服的买衣服,建房的建房,桃花村的村民,可以说,几乎家家户户每月都能吃上肉了。
这一天黄昏,西沉的太阳依偎着群山,清水镇正街的三岔路口,突然停了一顶轿子。
轿子是蓝色的,金色的穗子,悬于四角,整个轿子富丽堂皇。
摹地,一位身穿黑衣,嘴角两撇胡须高高翘起的男子,小跑到了轿子旁,揭开帘子,便恭恭敬敬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