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她借钱啊,”叶成山问着,剜了李芸香一眼,扯过她的袖子就离开了:
“先前咱们那么对她,她会借钱给咱们?咱们再去别的铺子看看。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镇子,没有一家米铺愿意赊米粮给咱们!”
“可,可要是真的没有人愿意赊账呢?”李芸香望着叶成山,唇角抖动道。
昨儿下午起,她和老伴就在镇上寻铺子,可没有一家老板愿意赊给她。
都说现在苛政腐败,世道不稳,怕赊出的米粮,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那就将林秀秀卖掉,成日里在我们老叶家白吃白喝……
总不能将富贵卖给人当儿子吧?富贵可是咱们的亲儿子,还有铁柱、铁蛋弟兄们,咱们的亲孙子,是咱们老叶家的根呢。”
叶成山说的头头是道,李芸香虽然有些不舍,可听着老伴地分析,也不好说什么了。
两老口继续在街上,寻着愿意赊账的米铺。
却是裴云舒买完了米,又买了些油,盐,便推着板车回家了!
盘算着粮食买到了,人丁税的一百文钱有了,徭役钱够了,就差商品交易税没有票据,裴云舒便女扮男装,往县城出发了。
行了半个时辰,裴云舒到了县衙门口。
基于上次的认知,俩守卫没有为难裴云舒,裴云舒就进去了。
不过巧的是,县太爷出门忙公务了,那长了两撇胡子的师爷恰好值班,听完裴云舒的来意,冲其淡淡一笑:
“你啊,在咱们县太爷心中印象不错呢,他走前特意交代了,要是你来取票据的话,让我给你开了。
你稍等啊,我这就给你开。”
师爷话落,来到办公桌前,拿着笔一阵龙飞凤舞,便将一张纸递给了裴云舒。
裴云舒瞧了瞧上面的文字,还有印章,冲师爷拱手道:
“多谢师爷,恰好来的时候,给大人拿了几条干鱼,还望师爷转交给大人。”
裴云舒说着,取下肩上的包袱,递给师爷,人便欲离开。
却是师爷接过包袱,就笑的合不拢嘴:
“等等,裴老弟,我们老爷临行前,让我向你交代句话。”
“什么?”
“你能不能弄到那些个,让人重振雄风的玩意儿?”
师爷笑地很暧昧,很猥琐,裴云舒便知道,这家伙要动物那啥了,不禁压下面上的红晕:
“知道了,我会留心的,尽量给大人弄来。”
“唉,多谢了,多谢了。”
师爷再次猥琐地笑了起来,裴云舒浑不在意,朝其拱了拱手,就出了屋子。
紧接着去镇上的和顺酒楼,陌上春,还有青州有思开具了交易凭证,裴云舒回到家,朝陈飞燕家行来。
同往常一样,陈飞燕在做着针线,俩娃娃捧着小人书在读。
听着她的脚步声进屋,俩娃娃立马停止了动作,而后拉着裴云舒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裴云舒也不扭捏,坐在椅子上,便望着坐床沿上的陈飞燕:
“姐姐,你家的秋税都准备齐全了吗?”
“还没有呢,我还等着陆俊拿银子回来,不过陆俊就算拿了工钱回家,怕是还得借点钱,我正愁呢?”
“从我借啊,姐姐,你忘记了,我会打猎?”
裴云舒侧过身,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笑道。
“这哪儿成,你是打了点猎,可那钱哪里好挣,都是把命系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