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个人不难,难的是如何全身而退,这才是聪明人该琢磨的事。
幸好他在油麻地那边有自己的小兄弟。
耀文开车来到油麻地的一家茶餐厅,阿祥和阿栋正在里面喝奶茶呢。
看到耀文走进来,两人高兴得不得了:“耀文哥,您终于想起我们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走了几天?”
耀文坐下来点了一杯冰鸳鸯奶茶,“老板,给我来一杯冰鸳鸯。”
“大哥,您这一走,阿公气得直跳脚,老脸都挂不住了。”
“火爆明也不老实。”
“我们夹在中间受气,您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过去帮忙?”
阿祥和阿栋16岁的时候就跟着耀文混了,兄弟俩一条心,早就想和耀文一起干大事了。
“快了,总不能让你们一直闲着吧?”
耀文喝了一口冰鸳鸯,透心凉,别提多爽了,“就是这个味,够劲。”
他眯着眼睛一口气喝了半杯奶茶,这才开口说:“阿祥,你去找个不靠谱的朋友。”
阿祥眼睛一亮:“大哥,这是要办事吗?”
耀文摆了摆手:“我以前怎么教你们的?”
阿祥干笑着回答:“不该问的不问,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知道还明知故问?”
“人要是闲得没事干,指甲就会长;心要是闲得慌,头发就会长,我看你们俩就是闲得难受。”
“十分钟。”
阿祥站了起来:“老大,电话来了。”
油麻地是个花花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三教九流混杂在一起,是油尖旺区最乱的地方。
这么说吧,油麻地的每个公共厕所的小隔间里都曾经发生过命案!
每天都有人在街上莫名其妙地死了。
也就那么几分钟光景,耀文正和阿栋聊着天呢,柜台的电话就刺耳地响了。
阿栋接完电话回来,一脸严肃地说:“老大,咱们可以动身了。”
在果栏石龙道那片昏暗的地方,阿祥朝我们挥了挥手,他脚下还躺着个人。
耀文凑近一看,哎哟,那人眼眶嘿得吓人,瘦得跟竹竿似的,真是怪可怜的。
“走!”耀文对阿祥和阿栋说,“今晚你俩就当没见过我。”
看他俩那紧绷着脸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的事不简单。
阿祥这是在保护自己呢,他们俩也不敢多嘴。
“老大,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
“咱们做兄弟的,只有这辈子,没有下辈子。”
“别说得那么悲壮嘛,少看点那些狗血剧。”
耀文笑着骂了一句:“你还想不想学什么桃园结义啦?”
阿祥乐呵呵地说:“哪儿能比呀?”
“老大,咱们一起发财呗。”
俩人急匆匆地就走了,地上那人瞪大眼睛问:“大哥,有什么指示?”
“只要有那玩意,干什么都行。”
耀文扔了一大包东西在他身上,他跟见了亲娘似的抱着不放,“大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耀文从来不碰那玩意,还特别反感。
谁要是沾上了,立马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老婆孩子都能卖,简直没了人性!
“这几天让你吸过瘾了吧?”
“没问题,大哥你说什么是什么。”
那人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塞进口袋,那模样比对亲爹还亲。
他陪着笑脸问:“大哥,还有吗?”
“会开车不?”
“会,谁不会?”
他咧着嘴笑:“我在慈云山可是车神,山路再弯也能开得稳稳当当的。”
这事他特别自豪,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事。
有时候在朋友堆里一说,总能赢得一片叫好。
“走吧。”
耀文在前面领路,那人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
沾上那玩意,一辈子就毁了,只要能爽,他连自己都不顾了。
在新界陆家村外面,耀文踩了两天点确认了目标,带着那人就过去了。
“别问东西哪儿来的,也别问要送到哪儿去。”
耀文慢悠悠地说:“现在想后悔还来得及。”
那人满脸通红,刚吸完呢。
他吸了吸鼻子大喊:“谁后悔了?”
“撞人的事你放心,我会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耀文这才点了点头:“行,事成了,给你十万块。”
“咱们就两清了。”
那人点头哈腰地说:“听你的,全听你的。”
他拿起一瓶酒就开始猛喝,喝得满脸通红,说话都一股酒味,“老大,你可真能喝。”
耀文下了车,旁边还有一辆车。
他站在路边抽烟,眼睛却一直盯着村子口。
在江湖上混,第一件事就是要办事干净利落。
那个瘾君子是他布下的第一步棋,如果成了,皆大欢喜;不成,那他再亲自出手。
一辆小车从村子口飞了出来,阳光亮得刺眼,但耀文一眼就看出来了,开车的是个年轻人。
他扭过头瞅瞅道友,这家伙正咧着嘴笑呢,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直奔着那刚开出来的车就撞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就算站在老远,耀文也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他赶紧上车往那边赶,到那一看,那车已经被撞得稀巴烂,就像被扯碎的布一样。
村子口跑出来好几个小子,耀文瞅了好几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大模大样地走了。
这事办得那叫一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