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不仅震动了道上的人,连差佬局都炸了锅,这是唱的哪一出?
哎哟,看热闹的人总是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你曹光这回亲自下场跟联胜的头儿较劲,这不是成心让我们难看嘛?
差佬局里头围了一大群人,都冲着许Sir喊冤,“头儿,这是谁这么嚣张?简直是目中无人,我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许Sir愁得直想撞墙。
他干了一辈子的差佬,最盼的就是太平无事,别有人投诉。
现在可好,曹光跳出来捣乱了。
真是头疼!
许Sir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心里明白,这是曹光报复之前扫了他们筲箕湾场子的事。
可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就不能体谅一下老百姓的心情吗?
“喂,老邓!”
许Sir第一反应是给邓伯打电话。
这电话他不得不打,因为外围的那些乱子本来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现在曹光亲自上阵,许Sir敢肯定这炸弹肯定会爆,说不定还是个大炸弹,直接就把整个香江给炸翻了。
这种烂摊子谁愿意接手?“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们联胜是不想混了吗?”
许Sir急得满脸通红,脖子都粗了:“你最好别逼我动手!”
邓伯正遛狗呢,其实他也是刚听说这事。
不过串爆和吹鸡刚告诉他,一听许Sir这么说,他立马反问:“警管,那你倒是拿个主意!”
“老百姓想要回自己的钱,这有错吗?”
许Sir强压着火气,他知道这时候不能乱说话,有些事能做但不能明说,这太敏感了,“香江的事情嘛……”
许Sir接着说:“曹光这么闹,就是在捅娄子。”
邓伯可不管那些,他知道当初在会展中心他是亲自签了瑞兴麻将馆的合同,到现在为止水房那边都没一点悔改的意思,就是按合同办事。
那边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连明王都发火了,更别说他邓伯不是傻子。
想当年他当头儿的时候,四大探长还得上门送金佛呢,他会怕一个警司?
于是他说道:“许Sir,我只知道曹光是在做好事。”
“你知道的,我们联胜可是体育协会,平时专管扶老携幼。”
“扶什么腿!”
许Sir差点没忍住:“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是不是想来差局坐坐?”
“坐就坐。”
邓伯不紧不慢地说:“我还真怀念呢。”
“你说,要是曹光不站出来,你们猴年马月才能帮大家把钱要回来?”
“问问你自己,你能帮街坊们把钱要回来吗?”
“告诉我,曹光到底哪里做错了?”
邓伯一脸严肃地说:“曹光是为自己做事吗?”
“他是在做好事。”
“你总不能让大家就这么心怀感激,然后眼睁睁看着钱被风刮跑吧?”
许Sir觉得邓伯这反应不对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
他赶紧催道:“你别跟我绕弯子,快把曹光找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邓伯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让我找阿光回来,那就是砸他的招牌。”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没的商量。”
邓伯打完电话,转头对串爆和吹鸡讲:“阿光现在只要做好事就成了,别管什么后果。”
“可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找人来帮忙,让九龙的各个堂口都出动,支持阿光。”
“水房不讲道义,那咱们也别跟他们客气了。”
邓伯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水房为什么这么猖狂,金牙带着大路元帅都现身了,还拉上了九龙十八虎,简直是发疯了,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
串爆乐开了花:“阿邓,干得好,我挺你到底。”
这些老前辈好久没露过脸了,平时就是摆着看的,只有选坐馆时才像大爷一样收钱。
吹鸡也激动起来,他清楚自己能当上坐馆靠的是什么——实力!之前不太顺又怎样?这两年,他才是和联胜真正的老大。
今天可是个大好机会,得好好立威。
他说:“邓伯,我带队伍去,一定摆平水房。”
“对,必须搞定。”
串爆喊得响彻云霄:“水房这帮背信弃义的家伙,咱们都是‘和’字头的,它却一点忠诚都没有,今天就把它的‘和’字给擦掉!”
水房原本叫和安乐,也是和字一派。
以前在白面书生温贵手上时,那是风光无限,那时候都说最老的是福义兴,最大的是和安乐,和联胜被压得喘不过气。
现在和联胜强大了,得在道上证明,和字里头,它才是老大!
这是地位的争夺,一点都马虎不得,跟古代王朝争斗一样残酷。
邓伯就说了这么一句:“别太招摇,但得有气势。”
“懂了。”
吹鸡说完一句洋气的话就溜了,他要去传令,让各个堂口出宾,还得让大家瞧瞧,他吹鸡可不是怂包,他也是拼出来的老大!
和联胜名义上有五万兄弟,但水分大得很。
至少得去掉那些光挂名、不打架只做生意的,能上阵的顶多一万。
再除掉忙杂事的,真正能动手的也就五六千人。
这么多人聚一块儿,肯定不能全来,不然差佬都得吓坏。
所以吹鸡的计划挺简单:“各堂口就在自己地盘上清理水房的人。”
“各路头目带精宾去土瓜湾集合。”
“今天一定得搞定水房。”
龙腾虎跃云飞扬,这是吹鸡当上坐馆后下的第一个龙头令,连最愣的大d都没反对,佐敦的阿乐更是嚷嚷:“我阿乐虽然人少,但个个讲义气,没问题!”
“没问题!”
一时间,道上全是和联胜的喊叫声,他们要上街,要支持光爷,更重要的是要摆平水房和九龙城寨!
曹光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德辅道西的潮州商会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