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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城的雷雨天气来得很是频繁,铺天盖地豆大的雨点砸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韩信立于点将台,深衣被狂风扯得紧贴脊背,却纹丝不动,宛如一尊青铜雕像。

崖山保留的三千精兵,占城陈宜中召集的两千精兵,南海诸国招募的两千兵壮以及占城新招募的三千兵壮,一万精壮士兵在雨中列阵,新制的藤牌抵在肩头,形成一片深褐的盾墙。

“平戎万全阵,变!”韩信的令旗挥过雨幕,旗角扫落水珠,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前排盾牌手迅速蹲下,长矛手从盾缝间探出丈长竹枪,如刺猬开屏;长枪手紧随其后,枪尖斜指四十五度,短刀手猫腰握刀,随时准备补位。阵型转换间,雨水在兵器上汇成溪流,却无损士兵们眼神的锐利。

平戎万全阵。

韩信看着下方兵士阵型赞叹,“平戎万全阵确实别具一格。”

“八阵,变!”韩信继续挥动令旗。

张世杰在旁叫好,“先生,演练虽断,阵已成型。八阵者,阵间容阵,队间容队。”

“枢密使,此为九宫八卦之阵,阵数有九,中心零者,大将握之,四面八向,皆取准焉”,韩信说道,“九军当使别自为阵,虽分左右前后而各占地利,以驻队外向自绕,纵跃沟润、林薄,不妨各自为营。。。九军合为一大阵,则中分四衢如井田法。”

“继续”,韩信又挥动令旗“叠阵,变!”

“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约贼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凡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遇更代则以鼓为节。骑,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骑退,此谓之叠阵。”韩信讲解道。

不待台下阵型用老,“撒星,变!”韩信手中令旗又一挥,“撒星阵,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金人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忽之间,分合数变,金人失措,然后纵击之,以此辙胜。”

“好!” 张世杰的亮银枪磕在点将台边缘,溅起的水花混着泥点,“先生随地势军势随手变阵,前可防箭,后可突击,倒是比当年岳武穆的阵法显得更加精妙!”

“枢密使谬赞”,韩信回想着近日翻看的宋史等材料,谦虚的笑道,“凡用步兵,欲以寡斗众,弱胜强者,无如岳武穆之任机。岳家军熟谙军力的分合,对阵形灵活运用,寓阵形于不阵之中,这才正是对阵法的机变妙用!”

“此番北上剿逆,需得知己知彼!元人有四长,我有四短,当反我之短,制彼之长”,韩信继续对张世杰说道,“四长曰骑兵,曰坚忍,曰重甲,曰弓矢。吾集番汉所长,兼收而并用之,以分队制其骑兵;以番休迭战制其坚忍;制其重甲,则劲弓强弩;制其弓矢,则以远克近,以强制弱。”

突然,韩信大喝道,“十面埋伏阵,变”,只见他手中令旗翻飞,台下各军阵较前日已大为改观。

韩信转身,雨水顺着青铜剑鞘纹路滑落,在鸟篆铭文上凝成水珠,“岳武穆以背嵬军破金军,我等以步兵制元寇,地势不同,战法自异。”

他抬手抹去脸上雨水,望向演武场角落,负责警戒的刚入伍新兵正在教孩童们用树枝比划盾阵,“真正的阵势,不在兵器,在人心。”

此时,文天祥抱着一捆竹简深一脚浅一脚跑来,儒巾被风吹得歪向一边,墨袍下摆浸成深紫:“先生,《屯田之策》已拟好!某按《泛胜之书》改良了占城稻种,可耐旱涝。”

韩信接过竹简,指腹触到 “一岁三熟” 四字:“文丞相可曾想过,为何赵佗能在南越立足?”

“因他‘和集百越’,教民耕种。”文天祥拂去竹简便签上的雨珠,“某在策中写了‘占城十策’,首重农桑,次兴百工,再立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