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塞西莉亚突然转身,手里的培养皿泛起紫色涟漪,眼神中满是戒备,“华金说今天有外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迭戈,皇家植物园的研究员。”11号举起标本箱,甲虫标本的翅鞘在温室的白炽灯下反射着冷光,“我在找一种能治白血病的植物,听说这里有紫色毒花,或许能从中提取有效成分。”
“毒花不治百病,只制造死亡。”塞西莉亚转身调试培养皿,声音突然低落,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你该离开,华金不是好人,落在他手里你会死得很惨。”
“但你是植物学博士,本该在实验室里做研究,而不是帮毒贩培育杀人的植物。”11号注意到她白大褂下露出的照片一角——那是个小女孩,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虚弱的微笑,“你女儿在基多儿童医院503床,对吗?她叫索菲亚,患了急性白血病。”
塞西莉亚猛地转身,培养皿差点摔在地上,紫色的液体溅在她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们是来帮你的。”11号压低声音,确保温室里没有其他人,“我们能帮索菲亚申请特殊血清,那是目前唯一能救她的药,但需要你帮忙打开温室的生物锁。”
女人的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摸向毒花刺项链,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生物锁需要我的体温和花粉双重认证,你们有什么东西能换?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11号掏出莉娅伪造的诊断书,上面盖着基多医院的红色印章,还有主治医生的签名,“这是索菲亚的最新诊断报告,只要你带我们进去,血清明天就能送到她的病床前。”
这时,营地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凯伦正举着冒烟的信号枪,朝天空发射绿色信号弹,信号弹拖着长长的绿光划过雨林上空,格外醒目。“抱歉,定金改主意了。”她踢开面前试图阻拦的毒贩,破冰斧从背包里滑出,在手中旋转出一道寒光,“还是用你的脑袋抵账吧!”
华金咒骂着起身,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雪茄枪,却发现“艾尔”突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无论怎么呼唤都没反应——11号趁塞西莉亚分神时,精准地将掺有亚马逊河豚毒素的雪茄投向美洲豹,此刻它正陷入短暂的麻痹,四肢发软,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该死的植物学家!”华金举起雪茄枪,枪口对准11号的胸口,却看见11号扶着塞西莉亚从温室走出,她脖子上的项链正对着生物锁发出蓝光,门锁上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毒花落叶被踩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致幻孢子在空中弥漫,却被金鸡纳树皮的辛辣气味驱散,无法靠近他们半步。
“华金先生,”11号握紧藏着冷冻枪的登山杖,登山杖顶端的木质雕花下,枪管已经悄然伸出,“你的‘夜魇’该退烧了,是时候结束这场疯狂的实验了。”
凯伦从背包里掏出朗姆酒罐,晃了晃里面的自制火药,金属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顺便提醒你,亚马逊的蝴蝶不喜欢硝烟味——就像毒花不喜欢血清,很快它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死亡。”
远处,一轮圆月缓缓爬上树梢,银色的月光浸透雨林。毒花田的紫色花朵突然集体绽放,花茎如蛇般游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却在接触金鸡纳树皮粉末的瞬间蜷缩,仿佛遇到了天敌。塞西莉亚颤抖着将项链按在生物锁上,绿光闪过的瞬间,温室深处的基因库大门缓缓开启——那里藏着阮文雄最致命的“绿色瘟疫”,却也是11号和凯伦即将斩断的毒根,一场生死对决,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