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的铁锚沉入巴拿马运河时,11号正用小刀削着木雕大象的象牙——这是他从圣福耳图那市集顺来的纪念品,空心腹腔里藏着从迈阿密带来的血清瓶。凯伦坐在旁边,用砂纸打磨着铜制香料研磨器,破冰斧的刃口被拆成三片弧形刀片,藏在研磨器的夹层里,刀刃反光映出她眉间的疤痕。
“还有三小时到海关检查点。”塞西莉亚从甲板走进船舱,脸色苍白如纸,“巴拿马的海关总署有联网的生物识别系统,我们的伪装可能——”
“放心,早有准备。”11号掀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刺青:一只衔着毒花的美洲豹,鳞片细节用荧光墨水绘制,在昏暗的船舱里若隐若现,“临时纹的,昨晚用迈阿密的变异珊瑚汁液定色,能骗过普通扫描仪。”
凯伦挑眉:“南美毒贩的纹身?你确定不会被当地黑帮盯上?”
“正希望被盯上。”11号转动木雕大象,血清瓶在腹腔里发出轻微的晃动声,“华金的金豹耳钉在黑市流通,我们需要借点‘美洲豹’的威风。”
三小时后,海关官员的皮鞋声在甲板响起。11号叼着雪茄迎上去,故意用西班牙语拉长语调:“先生们想看看货吗?都是孟买的好东西。”他掀开帆布,露出成箱的木雕与香料罐,冷冻枪伪装的黄铜望远镜斜靠在木箱上,镜筒刻着“皇家植物园”的缩写。
“这些货申报了吗?”官员的目光落在11号的刺青上,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当然,”11号递上伪造的货运单,指尖划过“美洲豹贸易公司”的印章,“我们和圣福耳图那的华金先生有长期合作——您听说过他吧?”
另一名官员突然凑近木雕大象:“这东西挺别致。”
“送您了,”11号微笑着推开大象头部,露出空心腹腔,“里面还能藏点小玩意儿,比如……”他压低声音,“哥伦比亚的古柯粉。”
官员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踢了踢木箱:“下不为例。”转身离开时,望远镜的镜片反射出11号的表情——冷静中带着一丝狠厉,像随时准备咬断猎物喉咙的毒蛇。
塞西莉亚在甲板边缘呕吐时,夕阳正将运河水面染成血红色。她用手帕擦嘴,突然注意到货轮底层的集装箱缝隙里露出紫色布料——和圣福耳图那的毒花田布料一模一样。她假装系鞋带,凑近缝隙嗅了嗅:甜腻中带着铁锈味,正是“夜魇”孢子的气味。
“11号,”她通过耳麦低语,“底层集装箱有问题,里面装的可能是——”
“我知道。”11号的声音从船头传来,“阮文雄的走私链比我们想的更长。凯伦,准备潜入底层,确认货物数量。”
凯伦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收到。研磨器里的刀片能切开集装箱锁,三分钟后搞定。”
塞西莉亚摸出袖中的微型扫描仪,对准缝隙扫描:“孢子浓度超过安全值,这些香料一旦流入中美洲……”
“所以我们要在孟买切断源头。”11号打断她,“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孢子银行,不是一艘货轮。别暴露行踪。”
货轮重新启航时,凯伦回到船舱,头发上沾着铁锈:“十五个集装箱,全是掺了孢子的香料,目的地写着‘纽约’。”她踢了踢木雕大象,“阮文雄这招够狠,用日常消费品当病毒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