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彻坐在车里,捏着这块话梅糖,久久都没有动弹。
思绪飘回到高中的那场跨校辩论会,在礼堂候场的时候,他去饮水机那里接水,无意间看见了两个姑娘。
“宁宁!加油!虽然一中有个祁延彻,但是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棒的!”
她们两个穿着七中的校服,其中一个扎丸子头的女孩儿,目光坚定的在给那个短发女孩儿加油打气。
“嗯。”
短发姑娘答应着,然后从校服里掏出一块话梅糖,扒开糖纸塞进嘴里。
去垃圾桶扔糖纸的时候,紧接着又扒了一块。
她回来的时候,他看清了她的样子。
精致、恬淡,却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灵动,顾盼之间又不经意的带出一丝清冷。
她樱粉色的嘴唇轻轻蠕动着,隐约能听见一声牙齿咬碎硬糖的声音。
“不是吧?嚼两块?”丸子头女孩儿瘪了瘪嘴,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胳膊,“宁宁,跟祁延彻比赛真这么紧张啊……”
“那是祁延彻啊……要不你去试试……”
“开什么玩笑!校内辩论组都看不上我,我还跟一中比呢?”
短发女孩儿不语,脸上浮现一抹醉人的微笑。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们回到七中的候场区域,然后才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比赛名单。
蕴城七中,三辩,付宁……
……
那场辩论会,就是被这个姑娘站在人道主义制高点上,批判的体无完肤。
过了这么多年,战斗力更胜从前。
祁延彻回神,薄唇牵扯出一丝浅显的弧度。
扒开指尖把玩着的糖,直接塞进嘴里,然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
付宁回到家以后,站在阳台上往外看了一眼,那辆扎眼的库里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小区里面一片祥和。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随手放在电视旁的简易书架上,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做午饭。
刚洗了两根菜,她就叹了一口气。
扯过毛巾擦干手,去客厅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主动联系我呀?真是稀罕事……”
沙哑的嗓音带着戏谑,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硕哥,祁浩章是二婚啊?”
“呦,打听祁家的长辈了?”
“我作为一个秘书,总得对我老板的家庭情况了解一下吧?我做的背调只有祁浩章的老婆是颜雪,可是也没人跟我说颜雪这么年轻呀!显然不是祁延彻的亲妈吧……”
“哈哈哈,你也知道的,男人嘛,左右就是那么回事儿……”
“说说嘛,我知道你肯定调查过祁家了,我就不费力气再去查了。”
付宁打开扩音,把手机放在厨房的窗台上,然后继续洗她的菜。
“祁浩章跟他的原配陆鸢是商业联姻,两个人只有祁延彻一个儿子,后来是颜雪插足,还被陆鸢知道了,那欣港陆家的千金,怎么能忍得了这事?当即就跟祁浩章提了离婚。”
杨硕的声音懒散,但是语气中的戏谑却并没有少一点,俨然是在说一个笑话。
“说来也是这个颜雪有道行,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大学生,就是拿捏住了祁浩章那个老东西,哪怕在离婚的那段时间,两个人也都厮混在一起。祁家老爷子祁云朝是个多有手段的人?在他的坚决反对下,颜雪却能给祁浩章生个儿子,母凭子贵呀,那老爷子就是再反对,他还能不让自己的孙子认祖归宗?”
付宁忙活着手里的事情,听的频频皱眉。
“所以,祁延彻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生活在重组家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