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阴冷黑暗,只有太阳从楼道窗外投下一抹淡淡的光芒,勉强勾勒出台阶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味,混合着雪后特有的清新,形成一种怪异的组合。
艾莉莎屏住呼吸,将波波沙冲锋枪小心地背到身后,枪身冰冷的金属贴着后背,让她更加清醒。
她停在三楼与四楼之间的缓步平台上。
三道蹒跚的身影堵住了去路,他们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物,沾满了污渍和干涸的血迹,动作僵硬迟缓,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
这些面孔,艾莉莎依稀有些印象,似乎都是以前在地铁站里一起挣扎求生的“邻居”。
其中一个,格外显眼。它的左臂从手肘处断掉了,断口处还包裹着脏兮兮的纱布和两块简陋的木板,固定得歪歪扭扭,艾莉莎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这粗糙但还算牢固的包扎手法,她认得,那是她做的。
现在,她得亲手“处理”掉自己的“病人”。
地铁站还远,成海给的那把枪和子弹很是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波波沙的子弹也得省着用。
艾莉莎眼神一厉,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军靴侧面,抽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刺刀,刀刃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三只丧尸似乎还没察觉到她的存在,依旧漫无目的地晃荡着,它们在外面挨冻了一天,动作已经变得迟钝。
艾莉莎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士兵,但基础的格斗训练还是有的,对付三个行动不便的“冻僵货”,理论上可行。
下方缓步台阶上,那三道身影依旧在原地晃荡,动作迟缓得像是生了锈的机械。
离得最近的那只丧尸,就是那个断臂的“病人”,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慢悠悠地转过身。
就在它的视线即将捕捉到艾莉莎的瞬间,艾莉莎动了,她像一道离弦的箭,瞬间跨越了最后几级台阶的距离。
左臂闪电般环住丧尸冰冷僵硬的脖颈,将其头部强行向后拉扯,同时右手反握的刺刀精准而迅猛地刺出。
没有丝毫犹豫,刀尖没入了丧尸浑浊的眼眶,穿透进去,直抵脆弱的脑干,噗嗤一声轻响,几乎被丧尸自己的嗬嗬声掩盖。
艾莉莎甚至能感觉到刀尖搅碎某种软组织的阻力,她猛地抽出刺刀,然后看也没看,顺势一脚蹬在刚刚失去支撑、软倒下来的尸体胸口。
那具还带着她包扎痕迹的“病人”尸体,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她踹得飞了出去,撞向后面两只闻声转过来的丧尸。
计划稍微出了点偏差,左边那只丧尸反应倒是快,或者说只是运气好,居然侧身躲过了飞来的“同伴”,张牙舞爪地就朝艾莉莎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
艾莉莎早有准备,身体重心一低,一个迅捷利落的侧滚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扑击,丧尸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而被尸体砸中的那只,也就是第三只,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它的腿本就行动不便,被同伴尸体一撞,直接摔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
艾莉莎在翻滚后迅速起身,看准时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它试图支撑身体的那条腿的膝盖窝上。“咔嚓”一声脆响,清晰可闻。
那丧尸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嘶吼,腿骨显然断了,彻底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只能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徒劳地扭动,试图爬向艾莉莎。
这时,扑空的第二只丧尸也稳住了身形,再次嘶吼着扑来,但艾莉莎已经抢占了先机,她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身体微侧,右手刺刀由反握转为正握,刀尖向前刀尖向前,对准了丧尸刚刚暴露出来的太阳穴。
丧尸的嘶吼还卡在喉咙里,艾莉莎的刺刀已经如同闪电般刺入,她加大了搅动的幅度,务求彻底破坏丧尸的脑部。
粘稠的脑浆混杂着污血,顺着刀刃汩汩流出。丧尸的动作瞬间凝固,然后像被抽去了骨头的破布娃娃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解决掉两个站立的丧尸,艾莉莎才转过身,看向地上那只还在蠕动的“病人”。
它的右手已经快要抓到艾莉莎的靴子了,指甲在水泥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艾莉莎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她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那丧尸的后脑勺上,借力将它牢牢地压在地面上,然后抽出刺刀,对准丧尸后脑与颈椎连接的位置,再次刺了下去。
这一次,是为了彻底的安息,为了结束这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她能感受到刀尖准确地刺入了脊髓,丧尸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艾莉莎为这三名病人完成了“特效治疗”。
艾莉莎这才发现自己的近身搏斗居然还不错,看来这去这地铁站内拿物资如探囊取物,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