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事件平息后的第三个月,陈家屯的冬天提前而至。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将整个村子裹成白茫茫一片。村西头的刘老汉没熬过这个寒冬,在一个雪夜悄无声息地走了。按老规矩,刘家要在堂屋设灵堂,停灵三日,由子孙守夜。
刘家大儿子刘德顺找到爷爷,恳请他帮忙照看灵堂。\"守义叔,我爹走得蹊跷,咽气前一直指着墙角,嘴里念叨'别过来'...\"刘德顺眼圈通红,声音发颤。爷爷抽着烟袋,望着刘家门口挂着的白灯笼在风雪中摇晃,沉默许久才点头。
我跟着爷爷来到刘家时,灵堂里已经布置妥当。刘老汉的遗体停在堂屋中央的门板上,盖着蓝布寿被,头前点着长明灯,两侧摆满供品。灵堂四周挂满白布,在穿堂风里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黑狐狸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蹲在灵堂角落,尾巴蜷在身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第一夜还算平静。我和爷爷坐在灵堂一侧的长凳上,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刘德顺兄弟几个轮流守夜,困了就靠在墙边打盹。到了子时,长明灯突然剧烈晃动,火苗由红转绿,照亮了刘老汉的遗容。我惊恐地发现,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爷爷立刻警觉起来,掏出几张符纸,在长明灯上绕了一圈,符纸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狐狸也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growl。就在这时,灵堂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布鞋在雪地上行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灵堂门口。
\"谁?\"爷爷大声喝问,同时握紧了铜钱剑。门帘被缓缓掀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褪色的蓝布衫,头发上还滴着水,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刘德顺的媳妇突然尖叫起来:\"这...这是隔壁村投河自尽的王寡妇!\"
王寡妇径直走向刘老汉的遗体,嘴里喃喃自语:\"老哥哥,你说好要等我的...\"爷爷立刻甩出符纸,却被一股阴风卷开。黑狐狸见状,猛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王寡妇的衣角。王寡妇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一团黑雾,在灵堂里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