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是我。”
程望收起平板,语气依旧平缓:
“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不会再为你兜底了。”
林哲涵这才第一次低下头,额角微微冒汗。
傍晚5点,专案组召开闭门会议。
“目前线索显示,绑架嫌疑人极可能是林哲涵在三年前案件中的同伙之一。”雷涵敲着桌面,“他比林更聪明,更冷静,也更了解司法漏洞。”
“他可能是当年真正的肇事者。”程望接道。
“而林哲涵被他当做挡箭牌。”
“对方没有对女孩施加明显伤害,但时间越久,她所承受的精神压力越大。”
技术科递交一份新的分析报告:
“我们对录像底噪进一步分析后,提取出连续两秒低频电流声,与南衡厂区d3楼层的备用发电机音频高度匹配。”
“锁定具体点位。”程望起身,声音低沉。
“准备收网。”
晚上9点整,江州市南衡工业区外围。
特警、刑侦、技侦、法医小组集结。无人机盘旋高空,红外图像反馈确认d3楼二层有热源活动迹象。
程望戴上耳麦:“A组从主门进入,b组封堵南侧通道,注意不要惊动嫌疑人,女孩的安全优先。”
倒计时——
十秒。
五秒。
突击。
大门被撞开,特警如潮水般涌入楼内。
一阵剧烈的狗吠声与嘈杂脚步响起。
二楼东侧,破旧的电焊房里,女孩蜷缩在墙角,神情呆滞,头发杂乱。
她看见警察冲入时没有喊叫,只是双眼圆睁,喉头剧烈震颤,像是终于找到氧气的濒死者。
程望快步上前,解开手铐的那一瞬间,她才爆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哭喊。
“他……他说……我爸爸杀了人,他说我也会变成杀人犯的女儿……”
她哭得浑身抽搐。
程望一把将她抱住,双手紧紧攥着她瘦小的肩。
没有安慰。
没有承诺。
只有沉默。
当晚11点,犯罪嫌疑人唐令投案自首。
他自称为“正义复仇者”,多年从事非法信息收集与网络干预。三年前在法官判案中丧母,对社会法律制度极度不信任。
“她的父亲压下了真相,我不过是让他尝尝失去的感觉。”
“但她只是个孩子。”雷涵怒斥。
唐令咧嘴冷笑:“我也曾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