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早看出她身上的毛病了,但没有碰她的手臂,礼貌地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刚来的学生,还是学徒,师傅刚给你看过了,我怎么能班门弄斧呢。”
这时,老朱写完了方子,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伸手与李秋水相握着,说:“鄙人朱振才,欢迎欢迎!”
李秋水也笑着回应说:“多多指教!”
肖长兴说:“那就这样,老朱,你带带他。”接着又对李秋水说:“你现在还在实习期,最好不要独立问诊,出什么岔子,影响你转正。实际看病和学校学习是两码事,多向老朱学一学,要开方子时,一定要让老朱掌掌眼,明白吗?”
李秋水忙点着头,说:“明白!明白!”
就诊的女人戏谑的说:“我还想让他摸摸我呢,肖院长这是不让摸我了。”
肖长兴忠告似的说:“人家刚来的小年轻,你别想着调戏人家。”
就诊的女的“咯咯!”的笑了,能开这种玩笑,看来她和肖院长他们很熟。李秋水又认真看了她一眼,她刚四十五岁,已经进入更年期了,睡眠不好,性生活不顺畅,精神焦躁,情绪不稳定,乳房有结节,会发展的,血压不高,但血脂偏高、血糖高,喜欢吃甜食,微循环不好,手脚冰凉。
就诊的女人还不甘心的把药方放在李秋水的桌上,说:“这不是你师傅给我开的,这是我托人在市中院搞的一个方子,你师傅只是给我誊写一遍,我好拿药。”
“哦!”李秋水听话的拿起方子看了一眼,药方主要是针对她的睡眠不好开的,很平和,她吃上会感觉舒服,睡眠也可以改善,但仅限于吃药期间,根本治不了她的病。李秋水说:“方子很好,你吃一吃看看,你的病是慢性病,也别指望几副药就能治好。”
就诊的女人看来也很敏感,说:“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病?”
李秋水笑着说:“我学了七八年,也在临床实习过,像你这样的基础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就诊的女人说想让小鲜肉摸,自然是在调戏,但也有几分认真的又伸胳膊,说:“那你好好给我看看,摸摸。”
肖院长半开玩笑,又想了解李秋水的医术,说:“那小李就给摸摸,最好是能看出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诊的女人说:“只要有那本事,看就看。”
李秋水来就是要看病的,说“班门弄斧”只是表达一下对朱振才的尊重,所以,也没再忌讳,伸手搭住她的脉,左右都摸了,说:“你已经进入更年期了……”
就诊的女人一听,立刻反驳说:“你这不是胡说吗,我才四十五岁。”
朱振才说:“女人四十五岁进入更年期不正常吗?!”意思是他徒弟说的没错。
李秋水又说:“你的睡眠不好,性生活不顺畅……”
就诊的女人一下脸通红,显然李秋水说准她的真实生活了,她“咯咯咯!”的趴在桌子上大笑不止,说:“你这娃娃真是个二百五,这种事你能摸出来?尽乱说。”
朱振才也呵呵的笑,肖长兴也笑着说:“咋回事?是你男人不行是吧?”
就诊的女人说:“你别听他瞎说,这种事摸摸脉就能摸出来,当我不长脑子?!”
李秋水却认真的又说:“对有些病症的判断,不是摸出来的,而是推断的。你进入更年期、睡眠不好、性生活不顺畅你都有,叠加在一起,使你的情绪焦躁,很不稳定,常觉得身体哪里都难受,浑身不舒服。
“还有你的血脂偏高,吃甜食太多了。气血不足,微循环不好,常手脚冰凉。”李秋水没有说她的乳房结节,他想到了曹雪妮,两年以后她的乳房结节将影响到她的生存,可现在还查不出来。
就诊的女人再不笑不闹了,盯着李秋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佩服,说:“还真是唉,我浑身难受,手脚冰凉,说的很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