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占峰夫人刘玉芬一把拉住韦青的胳膊,说:“人家看了病要给人家吃饭,怎么就能走。”
李秋水已经出门了,韦青只好停住脚步,说:“阿姨,他很忙的,吃不吃饭无所谓。”说着挣脱胡占峰夫人的手,出门走了。
胡子怡虽然对韦青今天这样说话不满,同时也没见李秋水怎么给看病,搞不懂韦青这是什么意思。但多年形成的捧着韦青的心理,一时还放不下来,也追着韦青下了楼。胡子明和胡子恒的媳妇也一同追着韦青下了楼。
李秋水已经上了车,直接启动了汽车。韦青也拉开了车门,胡子怡却拉住她的手,说:“韦青妹妹,你这样急急火火的干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吃个饭?”
韦青却不依不饶的说:“我爷爷脸皮厚,蹭你们家的饭,我又没骗成你家的钱,还怎么吃饭,再说我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
胡子怡知道韦青是个不吃气的主,忙安抚说:“哥哥们说话直了些,妹妹就多担待一些。”
韦青都一门心思不和她们家来往了,说话更直来直去的又说:“担待不了。”
胡子明和胡子恒的媳妇忙围着韦青,给韦青道歉。韦青不接受,上了车,李秋水直接把车倒出院子,走了。当然,这只是面子的事,当时尴尬,韦青走就走了,她们在院子站了没一分钟,就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上楼去了。
这时,霍师傅和高菲也到院子来了,没能和韦青她们说上话。胡子怡她们送韦青到院子外面的马路上去了。霍师傅和高菲站在院子一边,高菲低声问:“这个医生是谁?这样就能把一个将死的癌症病人看好?”
霍师傅摇头说:“这咱又说不清楚。不过韦总和小姐特别看重那小子,我们不要乱议论,不然韦总和小姐会埋怨我们的。”
高菲吓得吐了吐舌头,再没言语。接着胡子怡她们送走韦青回来上楼去了。
楼上胡子明把李秋水开的方子反复看了几遍,都是些常见的药食同源的普通药,这就能看好他爸爸的病,不见鬼了,还值两个亿?他心里嘲讽,表情都挂在脸上了,只是当着韦有长的面,没敢表达出来。
可他还是想把自己的看法传达给韦有长,于是又拍了照片,传给他爸爸的主治大夫,又发信息说明这是家里请的一个中医给他爸爸开的方子。不一会,主治大夫回信息说:哪里请的庸医?全是进补的药,药量还这么大,这个病哪能进补?是嫌死的慢吗?
胡子明看着信息,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这不仅印证了他的看法,这是权威专家的看法。他拿着手机,把信息给韦有长看。韦有长还忙戴上老花镜,可一看到“庸医”俩字,就脸色一沉,没再往下看,把手机还给胡子明,破口骂道:“你这小王八犊子,还能听我的话吗?”
胡子明见状,不知这老爷子中什么邪了,就是油盐不进的。可他还是不敢不敬,立刻满脸堆笑,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一边挠着头,一边讨好地说:“看韦爷爷说的,什么时候也得听您老的话。”
韦有长更威严的说:“能听我的话,就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当紧回来熬药给你老子吃,再给我打折扣找理由乱质疑,我拿棍子敲你。几个都去,赶快滚!”
胡子明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好都站起身来,犹犹豫豫地朝着门口走去,准备去抓药。可还没等他们迈出房门,就听到胡占峰有气无力地说:“老婆子,我咋这么饿?有饭吗?给我吃点饭。”
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胡占峰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每次喂小米粥都喝不了几口,现在忽然觉得饿了,喊着要吃饭,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震惊。毕竟都知道,人想吃饭能吃饭,意味着是人活过来了。
他夫人刘玉芬忙说:“有有有!马上给你盛来。”
不一会,保姆盛来半小碗小米粥,夫人给他用小瓷勺喂,他试了试不热了,温温的正好喝,等不及,伸手颤巍巍的端过碗来,两口就喝下去了,说:“太少了,再盛两碗来。”
一家人一听,都愣住了。夫人刘玉芬还埋怨说:“你慢点喝,身体受的了吗?”
胡占峰却不在意的急切的说:“饿了,太难受,就是死也要吃饱了。”
刘玉芬忙喊着让保姆再盛两碗小米粥来。这时胡子怡她们也回来了,立刻围了过来。
别人不知道,韦有长却是知道的,他深有体会,胡占峰这是已经好转了。韦有长便站起身,拍了拍胡占峰的胳膊,说:“看来死不了了,咋好好吃饭吧,我也该走了。”
韦有长说着站起身就要走,胡子明他们还没走,都赶紧挽留韦有长留下来吃饭,韦有长摆了摆手,径直往外走。胡子怡挽住他的胳膊,挽留着拉住不让走。韦有长拍了拍她的手,说:“咋好好伺候你爸爸。”
胡子怡只好松手。高菲赶忙上前扶住他下楼。霍师傅急忙跑前去开车。
胡占峰无力的喊着:“叔,叔,您慢点走!”别人的注意力都在韦有长身上,一时没管他,他却着急的竟下了躺椅站了起来,扶着躺椅就要往前走,去追韦有长。
刘玉芬一回头看见了,忙过来扶住他,说:“天爷爷,你站起来干什么?快再躺回去。”
胡占峰说:“我没事。”还是硬撑着站在窗口,看着韦有长的车开出地库,走了。他的几个儿女都在大门口望着。他才回头有气无力的说:“这几个小王八蛋,今天把叔气着了,回头让他们跪着去给叔赔罪。”
刘玉芬扶他要往躺椅上躺着,他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刘玉芬赶紧拿被子给他围起来,他嫌弃的挥手要掀开被子,说:“给我拿件衣裳披上就行,我还要吃饭呢,这围着被子咋吃饭?”
刘玉芬说:“我喂你吃就行,你不围着晾着咋办。”
胡占峰不耐烦的说:“你咋当紧的给我披件衣裳,我死不了。”
这时保姆又盛着一小盆小米粥两碟子青菜来了,刘玉芬只好拿了一件夹衣给他披在背上,也不顾别的,赶紧给他盛小米粥伺候他吃饭,他自己竟端着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刘玉芬惊得呆住了,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真死不了了!
那对男女因没有遵守许诺,又来闹事,被派出所又关押了一天一夜,在男的一再恳求和保证下,派出所又把她们放了。其实,那个男的一直不愿意来,他毕竟是个有工作的正常人,不想靠讹人生活。可是被女的督促的没办法,只好陪她来。
这次两人意外的打了一架,打下仇了,返回省城时,还是互相埋怨,吵了一路,回到家还是天天吵架打架。过了一周,男的终于忍受不了了,提出了离婚。
女方也同意离婚,但提出要分房产。可房子是男方结婚前父母就全款给买的,房子还在男方父母名下,女方不可能分到房产,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了汽车,还有二十万存款,一人分了十万,孩子归女方,男方每月给两千块抚养费。两家商量好后,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离婚后,女的还在惦记着来要钱,她自己不会开车,就搓弄她弟弟开车来帮她要钱,条件是要到钱姐弟两一人一半。她弟弟知道来要钱不靠谱,对要到钱不感兴趣,只是惦记上了开她的这辆车,所以姐弟俩又开车到季阳肖家来了。
可她们姐弟俩就要到路口了,女的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女的摁了免提,把手机端在手里,就听她爸爸说:“你在哪里?赶紧回家。”
女的还毫不在意的说:“什么事?你说。”
她爸爸说:“你妈过马路又闯红灯了,被车撞了,宝儿没了,你妈人事不醒。”
“啊—”女的一声惊叫,头往后仰了仰,就歪在副驾驶座位上,晕过去了,放在腿上的手机“当啷!”一声掉到车座底。
她弟弟停了车,捡起手机,说:“咋又闯红灯?真死性不改。”可见他们对他妈妈上次闯红灯心理上是认可的,这次简直就是上次闯红灯的复刻,的确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