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怡见陈雨晴还是一脸疑问不解的样子,便拉着她出门到走廊里,悄声说:“阿姨,韦青妹妹的那位不是一般人。”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讲述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雨晴立刻想到韦有长之前说李秋水身份特殊,现在胡子怡又这么说,她更加不解了,问道:“怎么个不一般?”
胡子怡说:“刚才您没看出来?韦青妹妹还没清醒过来,他来了看了看,韦青妹妹不但醒了,和好人一样的说话,还活蹦乱跳的。要是旁人,恢复到下床就往外跑的程度,没个十天半月的恢复是做不到的。”
陈雨晴狐疑地说:“你是说韦青恢复的这么快,是那小子用了特殊手段?”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胡子怡默然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仿佛在肯定这个惊人的事实。
陈雨晴又问:“什么手段?”
胡子怡直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又不敢问,刚才您也在跟前,您看出来他用了什么手段?”
陈雨晴努力回忆着,李秋水进来后,只是摸了摸韦青的脉,抱了抱韦青的头,确实没有使用什么特别明显的手段,可韦青却真的直接就醒了,还清楚地认出了她。这样想来,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她不禁问道:“这么说你爸爸的病也是他这么看好的?”
胡子怡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爸是肝癌晚期,已经不行了,活不过两三个月,我们把墓地都准备好了,穿的戴的都买好了,火葬场都联系好了,就等那一天了。
“结果那天韦爷爷来了,非要让韦青找医生来给我爸爸看病。我们一家人质疑:全国多少大医院都看不好的病,一个乡镇卫生院的医生还能看好?可韦爷爷在我们家是家长的家长,不得不听韦爷爷的。
“韦青把他领来了,就检查了检查我爸爸的病情,写了三张方子就走了。我爸爸本来都吃不下饭了,只能喝点稀的,结果他走了一会,我爸爸就直喊饿,要吃饭,接连吃了几碗小米粥,还要吃。
“第二天,他就喊着要下床,我们只好架着他下床,在屋子里溜达。第三天他自己就能溜达了。您看现在,他和好人一样样的。我们还不放心,让我爸再到医院检查检查,我爸一口就拒绝了。”
陈雨晴听后,惊得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一件天方夜谭般的事情,说道:“还真有这种奇事?”
胡子怡点着头说:“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信的。再说,韦爷爷也是老得不行了,经常住院,都昏迷两年了,我到医院和家里看了十几次。那时,韦青愁得不知怎样把韦爷爷烧了,怎样把韦爷爷埋在墓里去。您看现在……”
陈雨晴无法理解这些事,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她只是明白了韦有长和胡占峰为什么这么尊崇李秋水了,可李秋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人的认知能力是有限的,站在她的角度,自然无法理解李秋水身上所蕴含的神秘力量,这让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
韦青满心急切,脚步匆匆地来到医院院子。她身着宽松的病号服,衣角随意地耷拉着,裤子松松垮垮,时不时需要用手去往上提一提。头发像是许久未曾打理,一缕缕凌乱地纠结在一起,肆意地散落在肩头。
她的脸庞,因多日未曾正经洗漱,仅仅靠着每日用湿毛巾简单擦拭,显得黯淡无光。加之这么多天未曾好好进食,整个人瘦了一圈,模样和神色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在病房内坐着时,这憔悴之感还不那么明显,可一旦走到院子里,在明亮的日光下,那病态就展露无遗。
不过,韦青此刻精神头倒是十足,自己丝毫没察觉到这份憔悴。平日里,她本就是个性格大大咧咧、不太讲究小节的大妞,对于自身外在形象,向来不会太过在意。
李秋水在车里独自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下车,朝着病房楼的方向走去。刚一抬眼,他便看到了韦青,她那副病态憔悴的模样,瞬间击中了李秋水的心,让他满心怜惜。
他急忙几步跑上前去,语气中满是关切,说道:“外面冷,你怎么下楼来了。”
韦青看到李秋水,嘴角微微上扬,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伸手拉住他的衣服,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说道:“胡叔给你买了一辆车,我想看看。”
李秋水轻轻推着韦青的背,带着她走到车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一摁,车锁 “咔哒” 一声打开。韦青虽说是来看车,可此时却连正眼都没瞧车一眼,径直拉开副驾车门,抬腿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