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心胸与格局(1 / 2)

暮色悄然笼罩着别墅,显示着它的无边的厚重和压迫。灯光顽强的抵抗着,把夜色赶出别墅,守护着一家人,挥洒着光明和温柔,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坦然和紧张感。晚饭后,一家人正齐聚在一楼大厅商量韦青和李秋水的婚事。别的没有多大异议,基本都确定了,只有请客的事情发生了分歧。

李秋水说老家的人只请一桌,韦有长几个老友和家人请两桌,韦青的同学请两桌,陈雨晴老家的人请上一桌。韦青和妈妈议论着,简简单单的办几桌就行,有这么个形式,尽这么个礼节,宣告两人结婚就完事了。至于韦泽厚他们就不管了,也不通知了。

韦有长却不同意,表情淡然,没有激烈的反对,但语气却十分肯定的说:“青儿,这样不对。简单归简单,可这不是平常事,是你结婚的大事,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你爸爸必须通知,你爸爸不来,你结婚算怎么个事呢?矛盾归矛盾,平时可以不理他,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要讲原则,要有度量,不要小家子气,不要任性犯糊涂。”

韦有长的话带着和气和规劝,但态度是坚决的,韦青和陈雨晴娘俩沉默了。

李秋水在一旁也沉默不语,只是在心里腹诽:这娘俩虽然都是女神级的人物,都是人精,可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只是小女人心态,谁要得罪她们,她们肯定会记恨一辈子,不但要把你抛弃,和你断的干干净净,而且还要把你在她们心里踩在脚下,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想到这些,李秋水都不由身子哆嗦一下,正祈祷着千万别得罪这娘俩。

韦青却碰了一下他的肩头,说:“木头,你什么意见?”

李秋水装作不清楚的说:“什么?”

韦青不乐意的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又拐弯了?跑谁家去了?”

李秋水冤枉的说:“没有,这不是商量请客的事吗?”

韦有长在心里直笑,知道李秋水是不想表达意见,谁也不想得罪。

陈雨晴却不屑李秋水耍滑头,怕事躲事没男人的样子。

韦青却逼着他表态,说:“你说我要不要请我爸爸?”

李秋水不以为然的说:“谁家女儿结婚还要请爸爸?”

韦青以为李秋水支持她,忙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请我爸爸?”

李秋水肯定的说:“肯定不用请,你只要打电话说一句你要结婚就行了,用不着请。”

韦青才明白李秋水说不用请的意思,撂下脸来,说:“非要这样吗?”

李秋水认真的说:“在大是大非面前,人家还要善于与自己的敌人打交道,你这和你爸爸还只是家庭矛盾,你结婚对你家来说是大事,怎么就不能说一声呢?”

陈雨晴不满的狠狠地剜了李秋水一眼。李秋水用眼角瞟了陈雨晴一眼,没敢正眼看她。韦有长却很满意李秋水的态度,小事小情装装糊涂,大是大非面前要有原则,这才能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就是大丈夫。

韦青考虑再三,李秋水要支持她,她就会坚持的,既是爷爷反对也白搭,李秋水也不支持她的做法,她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合情合理?还是一厢情愿?

并不是因为李秋水是她的对象,而是这毕竟是个男人的世界。她要尊重男人们的想法,男人们更看重的是整体、是传承和延续、是脸面、是人情世故,既是自己的敌人,该请的也要请,该参加的也要参加,该握手的也要握手。否则,你就是心胸狭隘,就是小肚鸡肠,就干不了大事,没有城府,不通世故。

她们女人却完全不同,和这个世界打交道最核心的只有自己的亲情,不符合自己亲情的除非不得已,都是要抛弃的。如果这只是她和妈妈的事,她就这么做了,她不管别人怎么看。问题是爷爷和李秋水都在这里坐着,在她心里也占据着重要地位。

何况爸爸往往是一个家庭的支柱一样的存在,既是他穷愁潦倒,或者有何种不堪,在儿女的婚事上,有他在,便是完整的,否则,便是残破的,不健全的。等那天在酒桌上,会有人问:你爸爸呢?她没法回答。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看看爷爷坚决的反对她的做法就知道了。这没有谁对谁错,法律没有规定,道德也没有明确的标签。韦青咬了咬嘴唇,还是拨了爸爸的电话,摁了免提,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韦泽厚紧张的声音:“青儿,你在哪里?”韦青几次出事,他接到韦青的电话可能紧张的肝都在颤。

韦青淡漠的说:“我在家里,正和你爹在商量事呢。”

韦泽厚似乎才放下心来,和缓的问:“什么事?”

韦青就像往外扔似的说:“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