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战都督府(2 / 2)

推背镇守使 河山清 2219 字 1天前

“来啊!畜生!”他一边奔跑,一边挑衅地大喊。

怪物果然被激怒,六条触手如鞭子般抽来,将沿途的假山、兵器架全部击碎。秦玉道一个翻滚避开,触手重重砸在地面上,青石地砖顿时四分五裂。

右臂的剧痛越来越强烈,秦玉道能感觉到尸毒正在向心脏蔓延。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练武场中央立着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面悬挂着边军的战旗。秦玉道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他故意放慢速度,让怪物逼近。当最近的一条触手即将触及后背时,他突然变向,朝旗杆奔去。

“喝!”

秦玉道纵身一跃,左手抓住旗杆上的绳索,借力荡到高处。怪物收势不及,三条触手同时缠上了旗杆。

“咔嚓!”

粗大的旗杆承受不住怪物的重量,从中间断裂。秦玉道趁机跳到怪物背上,长剑狠狠刺向它的头部!

“铛!”

剑尖与黑色甲壳相撞,竟然迸出火星。怪物吃痛,疯狂扭动身体,试图甩下秦玉道。三条触手回卷而来,眼看就要将他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秦玉道突然松开长剑,身体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触手。同时,他右手猛地探出——虽然整条右臂已经麻木,但手指还能勉强活动。

“抓到你了!”他低吼一声,五指如钩,狠狠插入怪物头部的一条缝隙中。

那里是甲壳唯一没有完全覆盖的地方,也是秦玉道刚才观察到的弱点。手指刚一插入,就感到一阵剧痛——怪物体内的腐蚀性液体正在溶解他的皮肉。

但秦玉道没有松手。他咬紧牙关,手指继续深入,终于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球状物。

“死吧!”他暴喝一声,五指发力,硬生生将那个球状物捏碎!

“嘶啊——!”

怪物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嚎,六条触手疯狂舞动。秦玉道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十丈外的地面上,右臂已经完全变成青黑色,皮肤开始溃烂。

怪物在原地抽搐了一会儿,最终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秦玉道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已经使不上力气。尸毒趁着他体力耗尽的机会,迅速向心脏蔓延。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他苦笑着想。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马蹄声和喊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玉道!撑住!”

李炫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秦玉道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青色影子,那是李炫的道袍。

“尸毒已攻心脉...”李炫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快取金针来!”

秦玉道感到有人扶起自己的上身,紧接着三枚冰凉的丹药被送入喉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流下,暂时压住了体内肆虐的灼烧感。

“清虚化毒丹只能暂时压制,必须立刻运功祛毒。”李炫对身旁的人说道,“韩十三,带人清理残余妖物,设防警戒。”

“诺!”一个粗犷的声音应道。

李炫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秦玉道的伤势。这一看,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秦玉道右臂已经完全被黑色纹路覆盖,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正向心口蔓延。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寸寸皲裂,鲜血不断渗出,这是血祭秘术反噬的征兆。

“胡闹!”李炫声音发颤,“血祭锏魂是能随便用的吗?!”

秦玉道感到自己被小心地放平,紧接着几根冰凉的金针刺入周身大穴。每一针刺入,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奇怪的是,这种疼痛反而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忍着点。”李炫的声音近在咫尺,“我要运功了。”

一股温暖而精纯的真气从头顶百会穴注入,如春风般流遍全身。秦玉道能感觉到这股真气与自己体内残存的内力截然不同——它更加凝练、有序,所过之处,那些肆虐的黑色毒素如雪遇沸水般消融。

“呃...”一阵剧痛让秦玉道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他感到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好!毒血出来了!”李炫的声音带着一丝喜色,“继续!”

更多的金针刺入,更多的真气注入。秦玉道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分明。

他首先看到的是李炫那张熟悉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色,显然也是消耗过度。

“你...来了...”秦玉道嘶哑着说道,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

李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控制着金针。他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秦玉道身上游走,每一针都精准无比。

“接到飞鸽传书就立刻动身了。”李炫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再晚来一步,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秦玉道想笑,却只咳出一口血沫。他艰难地转头环顾四周,发现都督府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倒塌的墙壁和燃烧的建筑。玄甲军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将那些怪虫的尸体集中焚烧。

“弟兄们...怎么样?”秦玉道最关心的还是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

李炫的表情微微一滞:“活下来的不多,已经派人送去医治了。”

秦玉道闭上眼睛,胸口一阵发闷。那些鲜活的面孔——老兵赵铁柱、小兵王虎、百夫长韩勇...他们中的许多人再也回不来了。

秦玉道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朴的厢房里。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右臂的黑色纹路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淡淡的青灰色痕迹。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