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我们这条街附近就扭头走了,我看她压根不想见我们。”褚丁武气呼呼道。
“是不是身边有人不方便见啊?”吴氏不信。
“身边有人支走就是,方不方便还不是看她怎么做?上次春儿去找她就不见,这还不够明显吗?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当初让她飞上高枝的主意是谁出的。”褚丁武忍不住又骂了起来。
“她,唉,你且多等几日。”吴氏劝道。
“等?我等的起,要货的客人等的起吗?现在手里没银钱去进货,好不容易卖出去的料子再等就黄了!”
说来奇怪,往日卖不出去的贵重料子,这几日竟被人定了两批,白花花的银子眼瞅着要到手,偏偏这会儿进不了货,褚丁武是白日也急,晚上也急。
吴氏跟着发愁,原本手里留了银子的,没成想一下被孙二郎那个无赖要了去,还进了批普通的布匹,上次给的五百两,转眼间手里就空了。
“不行,这两次生意不能黄,你去,你去跟着她们,找机会跟她先要些银子过来进货。”褚丁武想了想还是不想坐等下去。
吴氏犹豫了会儿:“上次过来,她的那个丫鬟怕是记住了我,这样直接过去不妥……”
“那你戴个头巾!”褚丁武不耐烦起来。
吴氏迟疑了一会儿,进屋带了个半遮面的头巾出了店铺,这种头巾一般是还未成亲的姑娘们出门戴的,戴在她一个中年女人头上,平白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哟,这不是布庄的褚娘子吗?这是怎么了?”刚出门,另一个店铺的管事娘子认出了她。
“呵呵,脸上不知怎地,肿了个包,我想着去医馆找个大夫给瞧瞧。”吴氏尴尬的扯谎。
“哦,我说呢,怎么好好的戴起了头巾,估摸是上火了,开个下火汤喝喝就行了。”管事娘子不作他想。
“是是,你忙着,我走了。”吴氏敷衍着快步走了过去。
“诗诗,这家新出的羊乳茶很好喝,里面不光放了羊乳,还放了蜜水熬煮而成,尝尝。”周贺亲自从店家手中接茶饮,放到徐乐诗面前。
“多谢世子,既然世子说好喝,诗诗必然要尝一尝才是。”徐乐诗说着端起来轻抿了一口,眼睛不经意间从撑开的窗户扫到街对面走过来一个身影。
“噗!咳咳咳……”一口呛住,徐乐诗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贺被吓了一跳,他忙站起身来呵斥店小二:“怎么回事,茶里放了什么?”
店小二也懵了:“客官,如您所说,放了羊乳和蜜水。”
周贺不信,亲自拿过羊乳茶喝了一口,确实,甜中带着股奶香。
“咳咳,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徐乐诗拼命止住咳嗽,对着店小二道。
店小二哪里想在这里待着,一溜烟跑了。
“诗诗别急,你慢着些。”周贺本是心疼,奈何此时听起来有些变了意味。
徐乐诗满面通红,一半是咳的,一半是羞恼交加。她向来自持矜贵,何曾在人前这般失态?更何况对面坐的是未婚夫,简直是颜面扫地。
恨恨的瞥了眼徘徊在窗下的人,胸中翻腾起一股无名的烦躁,这些年来,她给的还不够多吗?上回都说了她在府中的人手尽数折损,处境有些艰难,行事需得万般小心,可他们呢?依旧这般不管不顾。
万一被别人发现端倪,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