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行(1)(1 / 2)

平广想想也有道理,只要不是按察司内出了问题,欧阳谦一人罪过,就无关他事了,又说道:“如今司里缺人,差堂院调配人进来,怎么也得要秋试以后了,这第三门,暂时就由你主事,若有些不懂的,你父亲是按察司一把好手,你多问问他就知道了,只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又刚刚升过,得委屈你点儿,过阵子找个机会再给你正名吧。”

单青云装个懂事知礼的好青年,恭谨拜道:“多谢平大人。”

“你昨夜去哪儿了?”单青云正准备离开浩然馆,他爹却突然对他发难。

单青云动作缓缓,向他父亲微微点头,说道:“百花楼临烟阁,应酬去了。”

“和谁应酬?”

“南靖小王爷。”

单仲贤一听这个人的名字,脸色便黑了,教训道:“为父不是告诉过你,交友要有选择么?你怎么还敢跟南靖的人扯关系?”

“盛英出嫁时,那位小王爷来家里送过礼,昨日之宴,又是特地写了帖子来邀请的,青云实在不好意思回绝。”

“为父跟你说过,同他来往,只能点到为止,万一扯出什么事来,便是千古的骂名。以后,少跟他走动。”

“父亲金玉良言,青云谨记。”

“你下去吧。”

单青云弯腰鞠躬,而后退出浩然馆,回到第三门,小文官们已把案卷都搬到了她桌上,她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

昨夜一番风暴,今日顶着青紫的脸出门又回家,单青云倒也大大方方,那伤跟一种荣誉似的,颇让她觉得有些骄傲,回到听雪居,如意又拿出药膏来给她擦伤,这药膏像绿草混在白膏里,清凉舒服。

“这不像是昨天晚上擦的药,哪儿来的?”

如意一边轻轻点着她的脸,一边解释:“今日有人送上门来的,家里的药膏也快没了,我闻了闻这药,凉得很舒服,比家里惯用的要好,你这伤又重,我就留下来了。”

单青云一把抓住如意的手腕,警惕道:“谁送的?”

“那人不肯说,只是带了一句话,说因博涛在牢里被揍了,替你报了仇,那应该是跟咱们一条船上的人吧。”

“你……”单青云本想教训如意,若是不知谁送的,坚决不能收,可一想那小王爷惯常狡猾,防不胜防,也不能责怪如意,如意一直很小心处事,这辈子也算为她付出全部心力,她实在不乐意训如意。

如意看她脸色不好,委屈巴巴地为自己求情:“不过一盒药膏,也不值几个钱吧,再不济,咱们找点儿珍珠或小巧玩意儿,送一份礼回去便是,值得你这么生闷气么?”

单青云只能放开她的手,接下了她撒娇的意图,“以后注意些就好,有人送东西,一定弄清是谁送的,送的什么,若是隐庐那几位送的,都可以收,若是其他人,寻常节日、红白喜事的礼也就算了,其他一概不许收,还有,南靖人送过来的,断不可以收,知道了吗?”

“明白了,但这药膏是真的好,为了安全,我今日还去杏林堂问过了,这是个极好的东西,老大夫直问我,这是哪里来的什么秘方呢。”

“既然是好东西,就用吧。”

如意马上又变回笑眯眯的样子,再挖了一点点药膏轻轻摸在她脸上。

李容俊这药膏确实好用,不到三天,这脸上就好得差不多了,如意直夸神奇,单青云本想回送一个礼物,后来一想送来送去没完没了,这可就攀上交情了,还是不送的好。

单青云一人管第三门全部事务,劳神忧思,还是有些疲累,每天回家就只想躺着,今日刚躺下,主院那边就来了个小姑娘报信,“主君说蒲家人明日要回家了,今日在主院摆酒给蒲家送行,要公子准备准备。”

“好,我知道了。”

她最近一直忙着处理关家这些事,没顾得上理会家里客人,没想到他们已经来了一个多月,现下就要走了,蒲家定是要与单家结亲的,只是不知现在父亲心意如何了。

在往主院去的路上,单青云便向如意打听消息,“蒲家人在家里还好吗?”

“主君好吃好喝的供着,当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