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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朝议事的领冠绶带都在国礼监,好在顺贤是东祁的人,一早进宫,就见顺贤捧着朝服等着他俩,单青云到凤藻宫将衣服换上,同东祁一起,步入紫微殿。

一路上单青云拿着昨夜删改多次的折子,手一直在发抖,在殿门口遇到陶相和太子二人,陶相身体有一丝耸动,兴许是没想到她能从别院逃脱,又或许是没想到她敢到直上朝堂来。

太子倒是十足吓了一跳,整个人也虚了,陶相一把将太子的手腕握住,让他镇定下来,随后四个人都步入紫微殿,静待陛下。

见到陛下,单青云的心已经悬起来了,今日是睿王爷和内侍一起将陛下扶到龙椅上,睿王爷可是陛下最亲信的人,陛下行动比上次看到更加缓慢,需要人搀扶,坐在龙椅上,一手抚着胸口,喘着大气。

睿王爷侍立在一旁,给陛下端茶水,内侍撩起拂尘,吊声高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单青云一个健步上前,拱手道:“臣,有事启奏。”

陛下眯着眼,分辨了好久,问道:“你是……单家的儿子。”

“是,臣有要事启奏。”

单仲贤见单青云单单跑出来奏事,已经慌得神游了好一阵儿,现下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跪道:“陛下,小儿无礼,狂妄自大,并无要事,还望陛下恕罪,下臣马上带他回家,必将严加管教,再不出来胡说八道。”

陛下丝毫没理会单仲贤说了什么,只问道:“你不是办大婚贪了万两银子被贬至望海道去了么,如何能上紫微殿来的?”

一旁东祁上前禀告道:“陛下,单卿此事怕也是另有冤情,还请陛下明断。”

陶相反驳道:“陛下,单青云贪污腐败,本就是戴罪之身,昨日越狱逃跑,罪加一等,陛下切不可相信这小人谗言,来人,快将他压下去听候发落!”

殿外有人往里面跑,“我看,今日谁敢妄动!”东祁一声喊,他们便不敢动作了,东祁又柔声向陛下恳求道:“陛下,单卿所告之事,非同小可,也只有陛下可定夺决断,还望陛下聆听民意,正我北梁风气,固我国本。”

“胡说八道!祁王怕是受小人蛊惑,陛下,万万不可让卑鄙小人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有辱皇家颜面。”陶相一心不想让单青云开口,可东祁在场,底下的人还是有几分忌惮。

陛下又揉起了额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且说说,所谓何事?”

单青云跪下,高举着奏帖和小夏那里拿来的账册,说道:“臣状告陶相太子一党,对朝官威逼利诱、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更可恶的是,欺凌幼童,不配为人。”

此话一出,朝里皆有些细细声音,单仲贤猛一低头,心里只有一声完了,无论如何,他单家已经被逼到风尖浪口,收不回来了。

陛下的脸在听到单青云的话以后,立马就沉了下来,对内侍甩了一下手指,内侍得令,走下阶梯将单青云手上的奏折拿起来送到陛下手上。

陛下打开来看,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还未看到最后,猛地站起来将折子扔到太子身上,抖着手,指向太子骂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说完,陛下往后倒,内侍和睿王爷将陛下扶着慢慢坐下,睿王爷递上了桌上的药丸,送了茶水给陛下服用,陛下又渐渐缓过来了些。

单青云继续说道:“陶相联合自家亲戚关绍德,利用赌博牵制朝廷官员,寻私牟利,贪污受贿,更过分的是,太子奸淫童男童女 ,曾将雍京八方村粟家名叫采莲的女孩儿,玩弄至死,采莲父母状告至雍京衙口,被人打成了残废,最后此案落到按察司第三门欧阳谦手上,被欧阳谦压下,不了了之。

他们无法无天,进而上行下效,陶相侄儿陶增,在雍京购置宅院,有专门出钱买孩子的贩子,有些买不到的漂亮孩子,就用偷的用骗的,收到宅院供太子一党行苟且之事,无所不用其极,陛下,此等作为,太子如何能继任大统?望陛下秉青天明鉴,严惩不法恶徒,废太子,肃朝堂,还百姓一个公道!”

太子彻底慌了,跪道:“父皇,孩儿是被诬陷的,他……他胡说八道!”

单青云的声音如金石掷地,秉直告道:“陛下,陶增的院子昨夜已经被祁王拿下,下臣呈上的账册,乃是欧阳谦后人所给,欧阳谦在狼狱自杀以后,其家人也被陶相杀了个干净,此事,布政司次司盖伦大人,可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