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1)(1 / 2)

女官 容安一王 1924 字 1天前

寻玉烟来脱她的衣服,双手刚扒上她的衣襟,单青云立马用最后一丝清醒抓紧她的双手,寻玉烟劝道:“他们下了狠药,你这火若是不泄,会出人命的。”

单青云浑身难受说不出话,寻玉烟继续替她脱衣服,单青云的手一时紧一时松地抓她手腕,手劲越来越小,这外袍、中衣都被解开,内里白衣系带一扯,露出了里面一层一层的缠布。

寻玉烟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用两手指摸了摸单青云的喉咙,又摸了摸这缠布胸脯,脑子像被人敲了一棍,明白了这人的秘密。

外面的人还在敲门,她思索刹那,先将单青云拖到床上,在床边便喊道:“啊!公子,你轻点儿。玉烟受不起了。”

随即起伏呻吟,抓着床柱子使劲摇晃,直到听到外面那些人骂骂咧咧两句,说要去前楼找女人,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方回头看单青云。

她弓着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衣襟用嘴巴喘气,已经神智不清了。

“既然要救你一命,你就受些委屈吧。”

寻玉烟扯下床顶吊下来的一根金色绳子,床板突然下陷,两人直直掉下去,落入一推稻草垛中。她两手勾住单青云两只胳膊,将她拖出这暗房,拖过一段游廊,进了一个大房间。

寻玉烟将她搬到房里的罗汉床上,正要敲折子点灯,突然听得一声惺忪低音,“玉烟?”

寻玉烟听声辨人,向房间里床的那边走近了些,随即闻见浓烈酒气,向床的方向蹲下跪道:“奴家在,未曾想到贵人在此。”

那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懒懒问道:“你在干什么?”

“今日,奴家就给您献份好礼了。”

单青云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帮她拽,把那火从头顶渐渐拽下去,一阵一阵拽出她的身体,浇熄浑身的热,最后她看见了一团烟火,在黑夜中盛开,化为白光。

白光渐渐越来越明亮闪眼,单青云便醒了,睁开了眼,浑身动弹不得,细细觉来痛得不得了,身体渐渐苏醒,越感觉,越不对劲,她出大事了。

惊恐让单青云赶紧坐起来,她环顾四周,昨天单青云拉着人上来的时候,对这里有点儿印象,这里寻玉烟住的临烟阁二楼,寻玉烟人不见了,单青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内衣,布带也好好缠着。

下床寻了寻自己的衣物,整整齐齐叠在房间里的桌上,桌上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单青云猜测这是寻玉烟特意给她准备的,也不作多想一口闷了。

昨夜她迷迷糊糊的,时而睁开过眼,好像不是在这个地方,她赶紧换上自己的衣服,忽而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有东西,靠近镜子看仔细些,把衣襟拉开些,不仅脖子上,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青紫圆印。

单青云将衣服穿好,领子扯到脖子最高处,跑下楼。寻玉烟必然是知道她身份了,那昨夜那个人呢。

单青云逮着小楼外面扫地的小姑娘就问:“寻玉烟人呢?”

“玉烟小姐一大早被陈员外家的人接走了,员外今天宴客,请玉烟小姐抚琴助兴呢。”

“陈员外是哪个员外?”

那位小姑娘没回答,只从胸口拿出一封信,说道:“玉烟小姐说,公子醒来就把这个交给公子。”

单青云拿到信,放开那小姑娘,走远了些打开来看,里面两张纸,第一张只写了一句话:他不知道是你。第二张,是一剂药方,背面写了每日一副,两次,直至月信来至。

单青云先将信先收起来,往前楼跑去,跑到一半停了脚步,她回头,跑上了寻玉烟的房间,回到床上,她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床,往上看的时候,发现了那根不怎么正常的绳子。

她一拉绳子,寻玉烟那张床的床板便陷了下去,单青云掉在一堆草垛上,这个小房间三面是墙,唯独一扇门透了点天光进来,不至于让人摸瞎。

她打开门,外边是一条甬道,一边是一幢房屋的后侧,另一边是墙,从这甬道出去是一片不大的花园,那幢房屋的大门开在这边,有三个房间。

离她最远的房间有些响动,吓得单青云赶紧躲回甬道里,只听见一人说:“公子,这边请。”

她肩膀靠着后墙,微微侧着身子出去看是什么人……视线固定,是他。

单青云躲回来,一时心情如海潮汹涌。

刚刚那个带着玉冠,穿着竹青衣裳的公子,正是东祁。她听着细微响动,悄悄跟了过去,保持距离,总在转角处躲着,一直跟到后门的地方,看着他从小门出去,上了一辆烟红色的马车。

她落下了眼,忽而心里各种味道都来了,杂糅在一起,都不是滋味。

从百花楼出去雇了顶轿子坐到安阳大街,从街口走回家,这一段路,单青云走得失魂落魄,有气无力,靠近家门,门口小厮便喜道:“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单青云听他那一声喊,才魂魄归位,看来又免不了一场大闹了。

她走进单家前厅,只见他父亲在上首,怒气都写在脸上,她上前拜了一拜,单仲贤一手指向门口,说道:“家下人一宿没睡,满雍京找你这个人,你倒好,第一天上任就去喝酒,彻夜不归,第二天翘值,招呼都不打。”

“青云知错,绝不会有下次。”

“你倒说说,昨夜到底上哪儿去了?”

“同僚带去了一个新酒馆,喝多了没注意。”

“喝多了没注意?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礼义廉耻?你问问你自己,你哪里有脸面这么理直气壮?”

“父亲若是想发难,跪祠堂挨打,青云都认了,大可不必如此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