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你果然有意思,你拒绝太子的豪礼就算了,我南靖人向来热情好客,你为何总对我防备心这么重?”
“小王爷来北梁,是什么目的,青云不敢乱断,不过于我北梁做官的人,与小王爷走得太近,只怕会惹出什么闲话来,还望小王爷见谅。”
“原来小冤家你不是讨厌我,是怕惹闲话啊。”
“那您对青云可能又有所误会了。”
小王爷眼角一抽,哈哈大笑起来,立马又转移话题道:“今日向你道喜,怎么,真的一杯喜酒都不给?”
“既然王爷来了,来了即是客,就请内院上座吧。”
单青云将小王爷带到按察司那几位桌上,欧阳谦也在,果然热情洋溢,拉着他一同坐下,单青云便偷偷摸摸跑开,回到西边小院花厅,回头关门时让院里的人都撤走,将门关好,迅速坐下向虢越和冷时弘说道:“你们今天回去,想办法给六皇子带信,他身边不干净。”
听她这么一说,冷时弘和虢越神色立马也变得严肃了,冷时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来贺喜的,是南靖小王爷,他带着太子的贺礼来的,带了一副金冠。”
另外二人听到也是背脊发凉,互相看了一眼,都皱起眉头。
单青云续道:“要么是御制宝玉楼受太子的人控制,要么就是六皇子身边有人给了消息给太子,我倾向是身边的人有问题,否则御制宝玉楼怎么可能知道这冠是要送到我这来的?”
虢越神色沉重,说道:“的确是个大问题,现在并不适合拉帮结派多走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本就会小心些,还是被他知道了。”
单青云续道:“最近咱们三个也不要来往多了,若我们有话说,找人送一只笔来,隐庐见面。”
单青云同虢越冷时弘吃过饭,亲自将他们送到东北角偷偷地走,避免过多的人知道小侯爷造访单府,最近这么些日子,她也不敢随便靠近东祁了。
三月二十七,大喜。
单府每一处,抬头便能见红绸,廷芳阁和含熏院门户窗牗都贴了双喜字。
清早,盛英和浅英便起身沐浴更衣,着素服往单家祠堂跪拜祖先,单青云在一旁念祷告文,主持祭礼。
拜完祖先后,两人再回闺房穿喜服,三梳头,对镜贴红妆。
盛英全程都有四姨娘陪伴,浅英不明白三姨娘为何一早起来就在屋里念佛求经,嫁妆喜服都是三姨娘和她一起精心挑选的,父亲也宽许过她们可以送到门口,越想眼泪便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最后只能在三姨娘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听到那响声,对着佛龛念经的三姨娘,终是停下手,泣不成声。
装扮完毕以后的两位姑娘,随着炮仗声上喜轿,先往老太太屋里,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看到姑娘出嫁,亦是拿出手帕抹眼泪,执意要送她们俩上花轿。
来到单家主院,两位姑娘在大屋耳房向单仲贤和洛芝芳磕头敬谢养育之恩,耳房南面小间已整理成一片红色,给两位姑娘待嫁。
老太太、单仲贤、洛芝芳和各位在家的姐妹都在主院里说话热闹,单青云作为长子,在单府大门口迎人。
辰时过一刻,安阳大街远远瞧见一路人敲锣打鼓,唢呐声渐渐靠近,巴虎骑着汗血宝马,胸前挎着一朵红绸结的大红花,穿着茶花红的喜服慢慢走来,身后三十六吉人笑嘻嘻的,头上都带了朵小红花,腰上系着大红绸。
吉人衣着虽不齐整,阵仗却很足。
巴虎到了单府门口,跨身下马,三俩步跑到单青云跟前,拜道:“见过大舅子。”
单青云看着他这愣头巴脑的样子实在好笑,问道:“巴虎兄,今日大喜,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这不是第一次办喜事,多少有些紧张……”
“第一次?难不成你还想多来几次?”
“不不不,怎么敢……”
“巴虎兄,原来你是想,但是不敢啊?”
“诶,这……”巴虎嘴拙,嘴张了老半天,只能“哎呀”一声一笑而过。
单青云揶揄他两句也就玩闹够了,说道:“进门娶媳妇,红包得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