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1)(1 / 2)

女官 容安一王 1618 字 1天前

单青云一连六天向宫里告假,闭门不出,甚至听雪居大屋的门都没有踏出去,单府大夫也不请,唯靠单仲贤每日亲自端着一碗药去听雪居待一个时辰。

东祁日日问单仲贤单青云病情如何,单仲贤只回答:“十五染了风寒,还躺在床上动不得。”

“不如让劳太医前往单府,替单卿看看,是什么毛病?”

“陛下,犬儿不过一点风寒,何必劳动太医,老臣每日都探了病,由惊风而起,不是什么大事,再过几日就好了。”

东祁仔仔细细品味了一番单仲贤说的话,“由‘惊风’而起?”

“陛下不必担心,不过几日功夫也就好了。”

东祁自然知道她这病不方便人看,只吩咐道:“顺贤,你去找两支好点儿的人参让单大人带回去,青云与朕交情匪浅,他这么一病,朕着实有些担心啊。”

单仲贤跪道:“多谢陛下。”

单青云是万万不敢碰东祁送的人参的,好在这已经到了和小夏约定的最后一天,她在房里继续写着名字住址写完交给单仲贤,只要他们在,单府就不是势单力薄的一户了。

第二天一早,单青云只让红衣一人伺候她穿衣,衣服穿好以后,单青云乘马车去了丰裕街,到山水阁里面转了转,和老板攀谈一二,随后出了山水阁,往毓秀茶馆门口走过去,她眼神四处飘荡,寻找小夏的背影,心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生怕她良心发现不来了。

好在快到毓秀茶馆时,她看到了茶馆旁巷子口站了戴着毡帽的小夏,单青云放下心来,勇往直前,走到茶馆门口的时候,小夏从小巷窜出来,拿起匕首朝她胸腹处一刺,顿时鲜血四溅,单青云医生白衣渐渐染了一大半红色,她握着匕首,惊恐万分,倒在了大街上。

小夏窜到对面巷子里,直接撞到了红衣,红衣给了她一个小包袱,说道:“马上离开雍京,不要回头。”小夏一横心,拿着包袱便跑了。

街上来往行人高呼:“杀人啦!”

顿时街上陷入慌乱,人群四散逃跑,毓秀茶馆跑出来几个人,抬着单青云就搬到单府马车上,将人送回家去,人一到家,单府迅速发丧,转眼又挂满了白色。

雍京世家们第一时间到了单府,单府大厅摆起了灵堂,停着一口大棺材,棺材里躺着面无血色的单青云,还未封口。

单仲贤坐在棺材旁,突然仰天痛哭,“上天啊,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非要让我单家绝户么?我单家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劳,从未失职,从未贪赃枉法,为何如此对我?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世家来的人听见单仲贤恸哭,无不安慰单仲贤节哀,单府向来清流,多行善事,单仲贤一辈子不知道死了多少个儿子,唯独剩的这一个也遭此横祸,他们也都哀叹上天不公,单仲贤可怜。

一旁单家女儿们披麻戴孝,盛英抹着眼泪劝道:“父亲,哥哥已经去了,天光刺眼,您还是盖了棺,让他安心走吧。”

单仲贤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快替我的儿,遮着这天光吧。”

他踉踉跄跄走开些,一手握着国子监司业洛珩,另一手握着玉堂署次署长穆鹤飞,哭道:“咱们这三家,都供着丹书铁券,从北梁开国便没断过往来,没想到如今老夫,竟落得如此凄凉地步。”

二人都紧紧握着单仲贤的手,劝道:“孩子横遭不测,老兄你就要保重,这么大个家,还需要老兄挺着,你可不能倒下啊。”

单仲贤捂着上半脸哭,来的人都眼睁睁看着棺材盖好,镇下了七个子孙钉,盖上了白布。

整个单家都在哭,随后白家白锦州和知英,金家金恩铭和浅英回来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些雍京世家早他们一步到了场,知英虽挂着眼泪,却有了疑问,将盛英拉到一边,问道:“照理发丧不该先发亲戚,或者先发朝中重臣么,怎么这些人家住得比我们远,还比我们还早来了?”

盛英细细想了想,才道:“哥哥走了,父亲哭昏了头,你也知道父亲年纪大了,想事哪有那般周全,大约是弄错了,所以先发到他们那去,后来才想着亲戚。你也别提了,白白叫父亲难过。”

知英点了点头,便跟到父亲一旁哭去了,白锦州袖着手看着那盖着白布的棺材,丝毫流不出泪来,越看越觉得离谱,单青云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人赐了一刀无人挡护本就离谱,他这得了消息本想来看看他伤势如何,结果直接看到这么完整的灵堂就更加离谱了。

再回想当日他求着自己打听宫里的事情,求他救一命,如此他便清楚,无论多离谱还是闭嘴不谈比较好,哪怕有疑惑,跟知英都不要提了。

白锦州安慰两句单仲贤,便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单仲贤便道:“就请女婿,替我招呼招呼前来悼念的同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