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悦、司马熙仪与齐芷兰三人刚行至靠近园子入口处时,正巧迎面碰上刚踏入园子的二皇子。二皇子目光扫过林悦,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高高在上:“乐平县主,你也在此处!”
林悦等人赶忙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二皇子。”齐芷兰瞧见二皇子到来,刹那间双眼泛起红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轻轻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整个人摇摇欲坠。紧接着,她微微启开朱唇,带着哭腔,满脸委屈地诉说道:“二皇子,您可得为芷兰主持公道啊!悦嘉姐姐不知怎的,今日对芷兰处处刁难,还肆意羞辱我。芷兰心里明白,自己的才学远远比不上悦嘉姐姐,平日里对悦嘉姐姐也是敬重至极,可实在不晓得今日悦嘉姐姐为何如此动怒,芷兰真的好害怕……”说着,便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皇子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在林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说道:“乐平县主,芷兰姑娘向来知书达理,你为何要为难她?”
林悦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柔弱无助、惹人怜惜的模样,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二皇子明察,事情并非如齐姑娘所说。今日诗会之上,齐姑娘先是装作不经意靠近我,接着佯装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墨汁,那墨汁瞬间就溅到了我的诗稿上。随后,她竟用自己的手帕帮我擦拭诗稿。当时我都愣住了,我想着,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不会拿手帕去擦诗稿上的墨汁吧?”
这时,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对呀!谁会用手帕擦墨汁,这也太奇怪了!”
又有人接话道:“咱们这些用惯文房四宝的人自然不会,可要是没怎么接触过的下人,说不定就会这么做。”
立刻有人反驳:“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齐国公府的小姐像没见识的下人一样没常识吗?”
就在此时,林悦的丫鬟如意开口说道:“小姐,您就原谅齐小姐吧!她没直接拿您的诗稿去洗,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众人听闻,顿时哄堂大笑。
二皇子听了这些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目光转向齐芷兰,眼神中略带审视地问道:“芷兰姑娘,林县主所说,是否属实?”
齐芷兰听闻此言,泪水如决堤之洪,似断线珍珠般簌簌滚落。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双手伏地,哭得肝肠寸断:“二皇子,芷兰对天起誓,绝无此事啊!定是悦嘉姐姐误会了芷兰。当时见悦嘉姐姐诗稿突遭墨汁溅染,芷兰心急如焚,慌乱之下才用手帕擦拭,绝无半分不良意图。芷兰向来对悦嘉姐姐敬重万分,怎会做出刁难她的事呢。”
林悦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望向二皇子,轻声说道:“二皇子,齐姑娘说得倒是轻巧。诗稿一旦被墨汁溅脏,常人之举理应先查看受损状况,寻吸水之物吸干墨汁以防晕染,而非不假思索便用手帕擦拭。况且,她当时靠我极近,动作又如此唐突,诗会在场众人皆有目共睹。我……我实在是委屈,却又不知该如何自证。”
齐芷兰跪在地上,内心慌乱如麻。她悄悄抬头觑了二皇子一眼,见其面色愈发凝重,心中暗叫不妙。她心里清楚,若此事无法妥善收场,自己不仅声誉扫地,还极有可能得罪乐平县主与二皇子,往后在京城怕是举步维艰。念及于此,她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
只见齐芷兰陡然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众人,声泪俱下道:“各位,芷兰深知今日之事给大家带来诸多困扰。可芷兰着实冤枉,若各位不信,芷兰甘愿以死明志,以证自身清白!”言罢,便作势要往身旁的柱子上撞去。
这时司马熙仪身着一袭浅粉色的绫罗裙,她径直走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齐芷兰身旁,眼中满是关切,轻柔地拉起齐芷兰的手,语气温婉道:“芷兰妹妹,瞧你这哭得如此伤心,究竟遭遇了何事?快和姐姐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