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檬抓住温雅的手，“我的卡片...还有最后一点能量...”她引导温雅的手按在卡片上，“能送你出去...通风管尽头有电梯...”

温雅猛地抽回手：“不！要么一起走，要么—”

“要么一起死？”宁檬苦笑，“这次不行...你得活着...找到你母亲...问清楚...”

搜寻的声音越来越近。温雅突然俯身抱住宁檬，两人的系统残骸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微弱的火花。

“还记得你说过吗？”温雅在她耳边低语，“'不管记忆是真是假，现在的我们是真实的'。”她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宁檬从未见过的决心，“那我现在真实地告诉你：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宁檬的心脏在破碎的胸腔里剧烈跳动。她看着温雅摘下吊坠，轻轻按在她胸前的伤口上。令人惊讶的是，已经灰暗的吊坠竟然又泛起一丝微光。

“我母亲说过...爱是系统没计算到的变量。”温雅将额头抵在宁檬的额头上，“让我们试试...爱的能量？”

宁檬想笑，却变成了咳嗽。但她还是举起卡片，贴在温雅的掌心。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能量爆发的波动，只有一种温暖如春水的感触流过两人全身。

宁檬胸口的金属碎片慢慢被推出体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温雅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发现自己的右腿伤疤也消失了。

“这不可能...”宁檬摸着完好的胸口，“我们的系统明明已经...”

管道外突然传来程远扭曲的咆哮：“不！这不在程序中！”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管道开始摇晃。

温雅拉起宁檬：“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是我们逃跑的机会！”

她们在狭窄的管道中爬行，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宁檬的卡片偶尔闪烁，为她们指引方向。最终她们爬进一个竖井，顶部的盖子被宁檬用力推开——外面是广袤的星空

两人跌坐在草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后的实验室正陷入一片火海，隐约能看到银色制服的影子在火焰中奔逃。

“程远...死了？”温雅不敢相信地问。

宁檬摇头：“我不觉得这么简单...但至少我们逃出来了。”

她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在城郊的山坡上。远处城市的灯火像另一片星空。温雅突然指着东方的天空：“看！”

一颗流星划过夜幕，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整场流星雨如天女散花般绽放。宁檬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流星是宇宙的奇迹，不受任何系统控制。

“许个愿吗？”温雅轻声问，手指悄悄勾住宁檬的。

宁檬看着星光下温雅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一切语言都太苍白。她只是摇摇头，然后吻上温雅的唇。这个吻里没有生死一线的激烈，只有劫后余生的温柔确认。

当她们分开时，温雅笑了：“我猜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宁檬也笑了，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走吧，去找你母亲...和所有真相。”

她们走向城市的方向，身后是燃烧的实验室，前方是无尽的未知。但此刻，握着彼此的手，她们拥有的比任何系统都强大的力量——那是程远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简单、古老、而又不朽。